分卷(54)(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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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收拾停当,罗锦年先在院中练了练基本功,随后洗漱一番又换了套衣裳往蟠寿院去。老夫人还未醒,但脸色已经情况已经好转不少。他刚出内室正好碰上睡在抱厦的田氏,他吃这些年饭也长了二两浑胆,搂着田氏胳膊打趣,娘莫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这些年比未出嫁小娘子还貌美?
  田氏轻笑一声,拉着罗锦年胳膊让他站在面前,沉着脸,低头!
  罗锦年两分浑胆是注水的,一见他娘黑脸小腹腿都转筋,他忙不迭低头。
  回来了,田氏抬手细细勾勒儿子脸上棱角,真长大了,她眼底慈爱一闪而逝,故作严肃道:午膳后来练武场,我看看你出门在外有没有认真练功。
  罗锦年鼻子一酸,挣开田氏的手远远跑开,边跑边摆手,儿子勤奋着呢,你该看看独玉那小子,身子骨弱得风吹就倒。
  他就这样抻着精气神往各院都跑一趟,让所有人都瞧见他能蹦能跳。最后以被白氏提着药杵子撵出来作结,这一出现宝才算结束。
  罗锦年翻看手心里的绿色草汁,边跑边嘟囔,不就几株破草吗。他没看路一阵乱闯,最后停在一处小院前,抬头一看大门上悬着匾额栖竹院。
  怎么到这儿来了?他自语着,片刻后又大摇大摆的曲指叩门,扯开嗓子嚷嚷:宋凌来开门!既然来都来了,那断没有看一眼就离开的道理。
  来开门的却是饺子,她倚门笑道:锦年来啦,凌儿今早便出门了,还没回来。你先进来坐坐?饺子并佩鸾几个大丫鬟,原都是在老夫人手下当差的,后面老夫人怜惜三个小辈,才一人拨了一个。都是看着几个孩子长大的,与其它小丫鬟不同能直接称呼主子名字。
  佩鸾原叫福饼,罗锦年嫌不好听,又仗着老夫人宠爱自己改了名。芊玉那处的唤作蜜饯,很得她欢喜。
  一听这话罗锦年很有些不满,方才回来又往外跑,天天的不着家,是什么大事非得在二婶丧想到这他神色暗淡。
  既然宋凌不在,那进入也没意思。
  不用了,罗锦年婉拒的话挂到嘴边又急急拐了个弯,不用姐姐来接,我自己进入。说起来他幼时和宋凌关系不睦,他看宋凌是假正经,宋凌看他是草包。两个人连请安都要错开时间,他也从未踏足宋凌小院。
  再大些,他又忘了这茬。
  这么些年,他居然没正经来宋凌院子里做过客,翻墙那回不算。
  饺子捂着嘴偷笑,拉开门让罗锦年进,边走边叮嘱,锦年你随意坐,我在替凌儿缝过冬的棉袍,他个子又长高了些,以前的不合身了。我就不招待你了,这院里哪儿都能去,就是别去书房,凌儿把那一亩三分地看得眼珠子样,事事亲为。打扫都不让我们进,生怕我们手笨碰疼了他的宝贝些。
  罗锦年敷衍地点头,催促饺子快些走,心里盘算着等饺子走了马上去书房,笑话,这府上哪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他偏要去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金疙瘩。
  由于宋凌喜静,偌大的栖竹院只有他与饺子主仆二人。四五间用不上的大屋子锁上大半,只剩下自己住的主屋和饺子住的偏房。
  每日里的修整打扫,也是他和饺子亲力亲为。
  罗锦年先假意四处翻看,待饺子一不留意,一溜烟绕到书房门口,书房没上锁,他轻而易举地推开。
  入目是六座大柜子,贴墙摆着,又分出小隔间。一柜摆古籍,一柜摆新文,一柜摆竹简,一柜是各家注书,余下的摆了些零碎杂书,都从高到低依次排列。
  有的书封还包上牛皮,显然主人极为爱护。
  靠着竹林的下摆着大案,案上放着笔筒,镇纸,墨块。坐在案后读书习字,累时一抬头满目苍翠撞入怀。
  罗锦年扫一眼书房,嘁道:还以为放了什么他没手贱到真的去碰一碰宋凌的宝贝们,小心绕过径直往案边去。
  镇纸押着厚厚一叠宣纸,被风一吹墨香或者竹香,沁人心脾。罗锦年移开镇纸,勾手将一叠宣纸拿了起来,凑近一看原来是篇悼文。
  粗略一翻,洋洋洒洒近万字。
  他虽说并不喜念书,但被田氏强制压着念了这些年,哪怕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漏,也剩了一星半点的水花在脑里,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悼文言辞朴实,行文流水。不是当今最就流行的繁文美词,它质朴到似窗外混着冷雪气的大片竹林。
  字字恳切,锥心刺骨之意蕴于墨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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