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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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时叶归端着汤药进屋,薛北望一手搂起白承珏,一手接过叶归递来的汤药,吹凉药汤后,一口口将汤药喂到白承珏唇边, 半碗还未下肚, 刚喝下的药汁全呕了出来, 薛北望红着眼手轻抚着白承珏后脊,袖口赶忙去擦白承珏唇边的药渍。
  二人相识许久, 他见过白承珏满身是伤,亦或者不省人事, 可却是第一次见白承珏在意识不清下如此狼狈, 明明回来的路上白承珏对他笑,怎么忽然便成了这副模样。
  薛公子不必担心,主子现下只是难受些, 不会毙命,一年前重伤苏醒去宅子中寻薛公子未果时也病倒过一次,那时可比这次严重多了。
  眼前白承珏因刚吐过药,睫毛上被泪浸湿,眼尾处染上泪渍,面色苍白如纸,唯有双唇因高热仍旧带有妖异的红。
  薛北望指节轻轻擦过白承珏脸畔。一年前比此次更重,会是什么样?
  叶归见薛北望神色不对,怕刚才那番话生出歧义又解释道:这两次病倒都与太子殿下有关,第一次是因对薛公子生了情觉得有愧于太子之托,这一次是因一身病骨本为报恩,谁曾想今都成了笑话,
  若不是念及太子恩情,主子亦不会尽心尽力为了太子之子,从未给自己留下半点后路,我想主子决定与薛公子了断前缘,是担心的往后会成了薛公子的累赘。
  累赘?
  薛北望擦拭干净白承珏身上的药汁:你怎么会是累赘。
  公子在围猎前说过,等宫中一切处理妥当,就以花魁身份和你回陈国,恐是未曾想这身子骨竟以虚耗至此,他知道以薛公子的性子无论何种境地都会护他周全的,他怕自己活不久,反累得薛公子一道短命,怕来日追兵堵杀,凭他这幅残躯挡不住千军万马。
  这句本是对白承珏说的话,一时间却从叶归口中套出了不少,薛北望眉心微蹙,不由扣紧白承珏手指,看着那张如玉面孔,凑头吻上其眉梢:明明你才是傻子。
  一整夜,薛北望都在白承珏身边守着,为他换衣擦身,后半夜白承珏烧才退下。
  待临近天亮,薛北望为他取下额间降温的方巾,低头抵住他额心查看高热有没有反复,见状况好转,舒了口气正打算起身,便对上白承珏一双笑眼。
  薛北望柔声道:醒了?身上还疼吗?
  白承珏浅笑着摇头,指端攥住薛北望衣袖,哑声道:这身子骨不争气,反倒又累得你在这里陪了一夜。
  不累,你看我可精神了,说罢,薛北望拍拍肩膀,我这样便是再熬两个晚上也不在话下。
  白承珏伸手,微凉的指端轻轻抚摸过薛北望下眼睑:这眼下青黑了大片,快回屋睡会,我这身子还没好,别到时你又倒下了,
  刚说完,薛北望躺上床一把将白承珏搂入怀中,感知到白承珏身子僵硬,薛北望毛茸茸的脑袋往白承珏脖颈处一埋,白承珏轻叹不得已抬手按住薛北望额心,将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推开些许距离。
  薛北望巴巴看着他道:你不与我睡?
  白承珏发出两声轻咳,指尖仍抵着薛北望额头:我还病着,别到时把病气传给你。
  那我便可不进宫中,日日都陪着你。
  你
  薛北望柔声打断道:昨夜一夜未眠,你真舍得把我赶走?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白承珏一直看,平日硬朗的儿郎,突然露出这幅模样,倒令人全无招架之力。
  白承珏轻叹:睡吧。
  新换上不久的内衬此时已染上淡淡的兰香,嗅着这股清香,薛北望抱着白承珏合眼睡去。
  房间很安静,这样的距离下,能隐约听见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穿透过皮肉,侵入耳膜。
  原是连白承珏的呼吸心跳,都能让他睡得比平日安慰。
  这一睡已日上三竿。
  待白承珏醒来,薛北望抱着他还未撒手,他微微挪动,薛北望仿若惊醒般猛然抬头:哪不舒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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