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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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谓是丑陋至极。
  深红的长发结成一团铺在床上,蜜色的皮肤上大片大片分布着如雷点击身后的血色裂纹,眼球血丝密布,胸膛被黏连的触须代替。
  像是一块融化的蜡,被藤蔓拉扯束缚的四肢又与之相互融合,几乎看不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形。
  祂好丑。
  旦尔塔慢吞吞眨眼,与毛发同色的睫毛搭着半截暖光,“妈妈,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所以呢?”阿舍尔抱臂站在床前,眉眼阴翳。
  精神力爆发过后,原本由旦尔塔操控的藤蔓宛若敞开了控制权的武器,一个个袒露肚皮把核心交给了虫母。
  在这莫名其妙的倒戈之后,阿舍尔反向利用得毫不手软,三两下就把原本硬抓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捏碎怪物心脏的旦尔塔给绑了起来。
  还挺紧。
  至少目前看来,对方是挣不开的。
  也是因为挣不开,密闭房间内虫母与始初虫种的主动权相互颠倒。
  旦尔塔:“所以,任由妈妈撒气好了。”
  说得那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阿舍尔都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暴虐大地主,每天靠着虐待折磨取乐了。
  “……行,真倔。”
  阿舍尔点头,他侧身坐在床边,在旦尔塔专注的视线里,慢条斯理地褪下了两只手套。
  一只很干净,另一个沾染着些怪物胸膛间黏腻的血丝。
  脏的那只手套被随意放在了床头柜上,干净的那只,则被阿舍尔拎着边缘,轻轻覆盖在了旦尔塔的眉眼之间。
  正好,能遮住对方的视线,“不要动。”
  手套的遮挡让旦尔塔骤然失去了对阿舍尔身影的捕捉,哪怕前有对方“不要动”的命令,但在那一瞬间仿佛又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错觉里,祂还是猛然一颤、试图挣扎。
  但也在虫母的声音下,旦尔塔很快压抑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只浑身僵硬地执行着命令。
  “……妈妈?”突如其来的黑暗打断了水晶台灯微弱的光源,旦尔塔偏头,却被另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了额头。
  阿舍尔:“嘘——”
  白色的手套遮挡下一切都变得朦胧至极,在这样的感觉剥夺下,则会让其他的感知力度变得更加明显、敏锐。
  阿舍尔:“不要动,不要让手套掉下去,懂吗?”
  “……好。”
  旦尔塔喉结滚动,接连数次的自残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祂除正常五感外的其他感知——
  藤蔓被虫母控制后的反水,耳道里时而产生的蜂鸣,以及依旧盘踞于视线里的淡色血雾。此刻的祂更像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玩具熊,破破烂烂,最终的结果大抵是被丢进垃圾箱里。
  但硬倔着不开头的玩具熊已经失去了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机会,这些束缚和管教是祂应得的。
  不听话的小狗,自然得不到主人的温柔。
  受损的视线里,旦尔塔略有茫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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