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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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窦典大怒,跳起来就往他脑袋上捶:“我的儿子我来养,求不着你!本人乃闲州府秀才出身,将来早晚是要做官的,你个猎户算什么东西!”
  寇三十讷讷地,也不敢躲,硬挨了两拳。
  捕头赶忙拉开,转头问白知饮:“小将军,那就把人带回县衙,结案?”
  白知饮寒着脸,目光在寇三十面上冷冷扫过,抬脚便踹飞了砧板上竖着的菜刀,刀在半空打了几个转,“嘡啷”落在寇三十膝边,差点削到腿。
  捕头稍愣,仔细打量白知饮的脸,见到他一脸的不耐烦,却不知为何。
  捕头想,他虽然是个哑巴,但行事利落气度不凡,又颇得煜王器重,可不敢怠慢,忙谦逊地问:“小将军有何指点?”
  白知饮弯身,从锅台边拾起一物,重重往台上一放。
  捕头一看,那是块磨刀石,水痕尤在。
  “这磨刀石怎么……”捕头话锋一顿,怒目看向寇三十,“你磨刀做什么?”
  寇三十眼睛乱转,支支吾吾:“就,刀不快了,磨磨……”
  窦典一听,又撸起袖子:“狡辩!你这厮分明就是要杀害我儿!你真要……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如此处变不惊,我看你根本就是惯犯!”
  小孩刚哄好,又被吓得哇哇大哭。
  窦秀才的话让捕头不得不重视,立刻让人屋内屋外地搜,当搜到后院地窖时,全傻了。
  里面堆着数不清的人骨,有大有小,有男有女,还有半个血肉模糊的残躯,死不瞑目地盯着窖口。
  旦县县衙连夜升堂,钦差亲自旁听,寇三十无可狡辩,心如死灰下,不用动刑,便将实情统统招了出来。
  寇三十年幼逃荒时被人赏过一顿肉,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肉,但说来也怪,他并未恐惧,反而念念不忘,隔段时间吃一次才安心。
  到旦县定居后,他打猎为生,在山里遇到独行的路人便伺机杀死,放进装猎物的袋子里一并带回家,这次闹洪灾,旦县不出不进,他“人瘾”犯了,便盯上了流民。
  这是个好机会,无人在意流民是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他前些日子刚绑了个老的,嫌肉柴,寻思找个幼童,便盯上了窦典父子。
  听完,李庭霄冷冷丢下句“闻所未闻,令人发指”,便甩袖子回后衙了,留县令甄放浑身冷汗地进行善后事宜。
  他暗骂这龟孙寇三十真会找时候犯事,狠摔惊堂木判了秋后问斩,心中暗恼,这次在钦差面前丢了大脸,半辈子声誉全毁了。
  天都快亮了,李庭霄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点灯穿衣,不睡了。
  不多时,隔壁白知饮的房门“吱呀”一声,随即敲门声传来。
  李庭霄打开门,见他连软甲都还在身上,笑着问:“怎么?没睡?”
  “殿下不是也没睡?”他进门,“在想那案子?”
  李庭霄坐到圆凳上,喝了口水:“头回求来个钦差,竟遇上这事,若不是你,今日便被那狗东西给糊弄过去了!记你一功!”
  白知饮毫不在意:“我看那县令也是个混事的,殿下不如换了他。”
  李庭霄回身看他:“混事的?怎么讲?”
  “寇三十害死那么多人他都没察觉!”
  李庭霄勾唇,翻开个新杯子倒给他:“寇三十幼时便流落旦县,从小到大独居,拿猎户身份做幌子杀人,就算身上沾了血,也没人会怀疑那是人血,倒也怪不到甄放头上。”
  白知饮接过杯,努了努嘴,又挑剔道:“他还不肯开城门接纳流民,以致于流民继续北上,若是沿途府县都学他,流民怕是要一路走到天都城去了,这也能算是父母官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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