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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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慕没兴趣关心这个,将我的疑问塞了回去:“她要能开口你可以问她,我来喂你。”
  绿衣让开位置,谢慕坐过来,绿衣将碗递给他,谢慕没有吩咐,她便站到一边去。
  我生病的时候,赵免便时时在我面前来。
  赵免不疯的时候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因为我见过他发疯,所以无论他如何温柔我都只觉得诡异,他进殿门必然先到榻前望我一眼,问我饿不饿,好些了没,将我摸一通揉一通,在赵免的惊吓加摧残下,我觉得我的病不但没好,还有点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赵免见到谢慕给我喂汤必然要亲手接过来,学着谢慕的动作将我搂到他怀中靠着,我不吃也得吃,赵免笑眯眯的神情中带了让人必须服从的压迫,他将一碗汤喂完,便笑着问我:
  “朕疼不疼你?朕好还是你阿兄好?”
  我说,谢慕好,赵免便板起了脸,我怕他打我,连忙改口:“陛下好。”
  赵免便高兴的在我脸上亲一口,我觉得他的口水都是恶心的,就要用手擦,赵免看见又不高兴了,我吓得手举到一半又放了回去。
  我跟辛羑说:“我病其实已经好了,可是每晚陛下过来惊吓一番,它又会加重,这是心病,药石难理的,辛太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
  辛羑笑,说:“这个不好解。”
  辛羑说起赵免语调很平淡,我说:“你怎么不怕他?”
  辛羑道:“陛下是圣明君主,不是虎狼,自然不可怕。”
  我讶然于辛羑这样的结论,在我看来赵免正好就是虎狼,我便不说话了,辛羑大概看出我不痛快,也并未介怀,只笑道:“我给公主吹曲子吧。”
  我说:“吹。”
  辛羑坐在了我榻前,他手里拿着一管小小竹笛,给我吹了一支曲子。
  他的笛声仿佛能安魂,很快将我的心情平抚,我觉得心境无比熨帖,身体也没那么沉重难受,人轻了起来,这是极不正常的。
  我问辛羑:“你吹的不是普通的曲子,你在给我施术是不是?”
  辛羑没有空闲回答,不过他没有否认,我便认同是这么回事。
  我很舒服,但我听不懂辛羑在吹什么,不过我可以看,我的目光落在辛羑的脸上不曾稍有转开,辛羑只将侧脸对着我。
  一曲吹罢辛羑道:“公主听曲子是用眼睛的吗?”
  我说:“我不会听曲,只会看人。”
  辛羑道:“公主前日不是说要学吹笛子?要学,当然是要先听。”
  我说:“你肯教我?”
  辛羑道:“我教你弹琴,你心智受了琴音损伤,也只有琴音才能修补。”
  我对弹琴没兴趣,但对杀人有兴趣,我说:“那你教我。”
  辛羑道:“公主先等身上的病养好。”
  我观察辛羑的表情,确认他是说认真,我笑了起来。
  我身上搭着薄被,蹭过去挨辛羑近了一些,他的气息便幽幽的钻进我鼻子里,我不自禁的用我的袖子挨着辛羑的,并且似乎感觉到他袖中的胳膊,我有些奇异的兴奋和心跳。
  我听辛羑吹着曲子,神魂皆定,然而离他太近,我的兴奋和心跳却不能停止。
  同时脖子发热,过了半个时辰,我开始痴然开口:“辛太医,我有点发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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