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永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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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岑清岭轻声对她解释,“他长成这个性格,我和他爸爸是有责任的。”
  商忆挂断电话,捧脸望着阳台外。
  原来他四五岁就不是那么正常了。
  他母亲是博学而刚毅的女人,家世出众,不愿意配合默认的社会规则,不认为有钱有权的男人出轨就可以被原谅。
  更不觉得有了孩子就要牺牲。
  季允之两岁,她就先搬去了京都,在那座古朴城市待足两年。距离够近,期间从不回国,只让两位阿姨把他带过去。
  之后又因工作需求搬到海德堡。坚持不回家,任他父亲如何恳求。
  他四五岁,不得不适应从香港飞到法兰克福的漫长航班。年纪太小,时差反应剧烈,吐得昏天黑地。
  这样过去两年,他父亲和外公同时受不了了。
  他母亲坐在儿子的病床边,最终妥协。
  但回国之后又意外得知,在这几年里,丈夫逼两个年轻女孩打掉孩子。
  她在家里嘶吼、尖叫、将大学时代写过的信件撕成粉碎。
  她望着那个高攀的男人:“你当时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
  他沉默不语。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站起身,“我问你知不知道!”
  他最终说:“孩子还小。”
  她捂着脸,哭到声嘶力竭。
  七岁的儿子躲在门后听,在她不再发出声音后,慢慢走过来,小声告诉她:“妈妈,你还是走吧。”
  她抬起头。
  沉默、乖巧而天赋卓越的孩子。
  她抱着他大哭。
  她的丈夫开始回家,无论多晚都赶回家。他们分房很久,他渐渐没有耐心。某一天晚上再次被拒绝,暴躁想要强来,被她甩了两个耳光:“滚!”
  两个人从十八岁到三十五岁,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吵成一地狼藉,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坐着的儿子。
  她骂他“忘恩负义的男人迟早下地狱,真以为野鸡变成凤凰了”。在外面已经位高权重的男人,面目忽然就万分狰狞,伸手推她一把。
  她不可置信,开始激烈动手。
  他感到后悔,不敢再轻举妄动,抬手虚虚护着她。但小孩子不知道,以为父母在打架,慌乱冲进来。
  父亲不慎将他推倒,额角摔在书桌边缘。
  她连忙将儿子抱起来,又打他一耳光。
  孩子这次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边吃饭,一边低声告诉他们:“我想去美国上学。恒之哥那里。”
  他就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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