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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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嗖的,还开着窗户?”万笙儿进门就先将窗户都挨个关了,这才坐过来同陈卿言说话,“晚上去茶馆吧,全当散散心。”
  陈卿言自打万笙儿进屋就坐在沙发的一头一直没动,这儿挨着壁炉近些,离得远了,只觉得身上凉,难受。
  “先不去了。”陈卿言摇摇头,就再没了二话,眼神也不知盯在房里的哪一处,却是空落落没个焦点。
  “你这样……总不行。”万笙儿挨着他坐下,“陆少家里……他回家去了?”
  那玉坠是前一晚两人在床上私语时,陆眠之坚持要给自己戴上的。
  “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还是不带了。”陈卿言拧着眉摇了摇头,“弄坏了……”
  “放在柜里也不会生出小的来。”陆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儿,“还是说你不想当我媳妇儿,要真是这样……”说着便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来,“大概就是我合该这么倒霉,一辈子娶不了妻。”——这话真是一语双关,一头是强要陈卿言带上,一头又是在暗示自己除了他以外,也不会再娶别人,陆四少爷这样的小伎俩总是用不够的,可偏偏每次就能在陈卿言身上奏效。
  “戴就是了。”陈卿言顺从的让陆觉为自己系好——那时他只觉得格外满足,这样的日子是过不够的,他别无所求,现在已经是最好。至于陆觉说的什么,他只当是笑闹着的浑话。
  却不知道陆眠之心里真就是这样的心思。
  除了他,可就真没别人了。
  就像他已深信了注定,在白家救人那一场,也像是冥冥注定一般:他与陆觉都没有料到,大姐陆栀的出现,更没有料到,陆栀看见陈卿言脖子上的吊坠时,会冲过去,狠狠的给了陆觉一巴掌。
  “回去了。”陈卿言点了点头,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又朝上拽了拽,抬起脸来冲着万笙儿笑道:“今年的冬天,怎么来得这样早?”
  万笙儿呆了不多一会儿便回庆园演出去了——茶馆自然是重新开张,曹京生也再不会去找麻烦。只是戴春安经过这一遭,再也没露过面。陈卿言也找过他,也不是想要拿他怎样,说是还念着打小一同学艺的师兄弟情,未免也太过虚伪,只是一个大活人,总该知道去了哪里,时时要人打听着,最终却等来了“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了,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送医的路上就断了气”这么一句话。
  也罢。
  也罢。
  也就这样真的没再想起这人来,只是有一天夜里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戴春安——那是陈卿言刚拜师的时候,情景也无非就是报菜名的贯口背不下来,师父罚他不许吃饭。不吃便不吃,陈卿言打小久绷着一股倔强的劲儿,只是梦里这次格外清晰。
  戴春安省了一口的馒头偷偷塞给自己,小声说着:“热乎的,快吃。”
  再也没有了。
  没了捧哏的,陈卿言一样可以再找人搭档,可他连同庆园都懒得再去,常常陆觉早上出门时,他就这样坐着,等陆觉傍晚回来了,他还是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却还是这样固执的坐着。
  只有盯着墙上的钟表,掐算着陆觉回来的时间,一定要站在门口等着,门一开便急冲冲的将他搂个结实。
  “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陆觉将他一把抱起,却是在陈卿言看不见的地方倒吸了口凉气——被陈卿言搂着的后腰,刚刚在家里挨了陆泽川一拐杖,这会儿正火辣辣一抽一抽的痛。“比以前粘人了些。”
  “胡说吧。”陈卿言挣了两下,要陆觉放他下来,“这回……怎么说。”
  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
  “成何体统”和“伤风败俗”已经成了陆觉这段日子里听得最多的两个词。
  从不忿变成了无谓,从辩解变成了沉默。
  却都是指向了自己那一腔的固执:我不能和他分开。不行。
  “陆家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你知道吗你!”陆泽业杵着手杖,咄咄的敲着发出逼人的声响。“你让你妈怎么活!你要她怎么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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