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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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钢笔的大掌勇猛有力量,手背肌肤绷紧露出的血管扩张。费多尔琥珀瞳孔在黑色月夜发着狡黠一闪而过。
  蝶骨胸针纹理细致,由敲碎金牙铸造。费多尔身上配饰极少,战场的功勋章不是必要场合他极少佩戴。
  阿莫德尔送他这份礼物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一样血腥,一样玷污上帝圣洁的灵魂。
  不同的是断翅精巧,残缺美意外让他觉得熟悉,单翼纹理细腻。那列开往异国火车被拦截的女孩,还有遗落画册与蝴蝶的图案构造相似。
  男人嘴角微颤抖勾起,眼里阴暗有增无减,画册他要穆森找回来,三年前轻薄纸张份量现在显得格外不同了。
  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任何微小事物都可能带来转机,不能忽视所带来的力量,不是以强去以世界抗衡,而是以柔韧与之斗争,脆弱生物用它顽强意志来抵抗、比他想象的更加勇猛强大。
  蝴蝶是如此,男人眸光越来越阴沉,眼底笼罩阴霾,那个犹太女人也是如此。
  血河之中他看见那双碧蓝眼睛,清亮纯粹不见迷雾,仿佛不具有任何欺骗性的能力。
  男人指尖叩响桌面,盖住笔帽的钢笔捻进手里,缓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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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中营附近的贝斯山,贝斯山麓下建筑曰亩公馆、散发着悠久古老历史的气息。
  宿醉过后脑子钻孔灌注般,日光轮廓镶嵌在紧实肌肉线条,阿莫德尔外眼睑下垂,眼神糜烂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高大强壮身子,下三眼白带着攻击性,桃花眼带几分烂醉的痞气,姿态放浪形骸。
  男人走进浴室内,水浴顺着深邃迷人眉骨,滴落锁骨两侧分流,滑过结实精硕腹沟。
  酒精温度让他灵魂再次高烧,醒来后怅然若失那股空虚感又再次席卷而来,阿莫德尔知道那股不安分躁动的感觉从哪里来,他亦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行为。
  他的双手沾染很多人的鲜血,像是地狱撒旦。裹覆坚硬外壳下也有颗柔软心脏,对犹太人产生想法和感情,让他倍受煎熬。
  男人不满女人蓦然像块木头,懦弱无能的爱不断被打压最终被演变成暴力欺凌,极致变态扭曲的爱,让伊索遍体凌伤。
  赤裸宽大脚掌踩在赤褐木板上,留下大滩水痕,阿莫德尔猿臂一伸扯过毛巾随手裹在腰腹,松弛地好像会随时垂落。
  打火机清脆利落啪嗒声,深褐色外壳口感中等醇烈,红雪松木那股纯净混杂着泠冽烟叶,令人沉沦迷醉。
  烟草带着一点红从他指尖慢慢熏热,灰烬留有余温轻弹落在他肌肤,残渣滞留在手背。
  阿莫德尔整理过身上的着装,头发抹过发胶精致利落发型,五官立体金发碧眼。
  日耳曼人瞳孔眸色多为蓝色,是一面神秘的玻璃窗。而费多尔稀有的琥珀色彩,时常带着逼人的寒芒不怒而威,暗潮汹涌。
  在敦刻尔克大撤退除了押送战乱俘虏到集中营费多尔受到了阿莫德尔父亲委托。
  费多尔睥睨眼神太过锋利,就连他有时都感到颤畏。战乱期间奢靡腐烂作风没多久,便传进了父亲耳朵里。
  因此关于阿莫德尔一切,都将会制约于他名义上的叔叔费多尔。
  男人眉头紧锁神色晦暗不明,走出房门直径朝着楼梯拐角处走下大厅。
  公馆大堂后庭院设有茶花庄园和泳池,院内楼阁后门偶尔有芳香弥漫。
  凛冬茶花也有着旺盛的活力,枝条冒着新绿萌芽,再过不了多久长势大好,它最爱死寂中悄然萌发,最热烈奔放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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