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_分卷阅读_2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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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往上去,哪一个肯行那下流行当,问明白了年纪,又晓得一家能送一个,家里大人便商量着,哥哥先去读一年,识得几个字儿,再换了弟弟进去,便是去作学徒,识不识字又怎么能一概而论。
  平头百姓想的便是能识些字,往后不当柜上上货运货的,怎么着也能当个帐房先生不是,那县学前坐着两个秀才,一一录下姓名年纪,果然头三日里不曾有姓楚的。
  厚厚一叠名录,这些年纪都七八岁了,还有十来岁的,却是半个字也不识,要教还得先从天地玄黄教起来。
  徐礼却觉得浑身有劲,虽蓉姐儿怀了身子两个近不得,却也不肯到书房去住,挨着床把罗汉床铺设好,夜里就睡在罗汉床上,怕她夜里要茶要水,看了蓉姐儿的肚皮就发傻。
  蓉姐儿摸了肚子问:“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徐礼先是道:“都好。”后头又道:“先生个儿子,再生女儿,有哥哥能护着她。”生个同她一样的小妞妞,嘴巴越咧越开,笑呵呵的,如今是不看脸不看腰,只盯着肚皮瞧。
  蓉姐儿刮他一下:“没脸皮,哼。”她如今还不觉得,说个甚的胃口变了,嗜睡了,她一样都无,还觉得精神头好的很,在床上闲得骨头都发痒。
  那头兴了县学,设了孔孟圣人像,载得一样衣裳,再发下书本,这些事紧赶着二十多日做了出来,也不曾别个,裁衣的妇人自家也有儿子去学里,发下青布也不收工钱,二十多个妇人凑在一处把衣裳做出来,赶了三天工,三十来套衣裳就得了。
  还有那些木桌椅,县里出木料子,几个木匠点灯赶火的把桌椅给打了出来,这又不必雕花,只结实耐用便是,再有书册,这倒是手抄出来的,也方便的很,抄书为生的读书人多的便是,开篇又是《千字文》,个把时辰就能抄得三四册。
  果然同徐礼料的一样,头回开设县学便只三十来人报名,全是北塘人家,乌家石家那些个在家里设了馆,同那刚开蒙的又不一样。
  儒教正堂是个积年的老教员,原在州府中当的教谕,这回下来算是升了,晓得此地职位清闲,举家一道过来了,就住在县学后头,前边的大堂设了三十张书桌,还有一个开学仪式,请了乌家石家,苏黄江三家也有人在列。
  楚家送了礼,还派了个熟人,楚七爷来站位,他半点没给脸子笑,脸上挂着笑,还拿了五锭一只的五十两银子出来,苏黄江三家瞧着楚家给钱了,赶紧也回去取,乌石两家,一家出了房,一家出了布料木头,算是大功臣。
  徐礼还把县里那些秀才举人,只沾着诗书的边俱都请了来,扎了大红绸,再放几挂花炮,有模有样的把学堂建了起来,里头还设了洒扫的小厮,厨娘,还有人烧着热火,既是拿了衣裳书册,便得点到,缺课回数多了,便开革出去。
  贫家子弟,带得百来文铜钱,再拎两段腊肉便能读书,再没有这样的好事,哪个肯放过,早早就去了,守着县学开门,那些个教谕也不一味叫他们读死书,因着徐礼五日里头,替他们讲一日的课。
  多是说些名人掌故,说的深了也听不明白,说什么划粥割齑悬梁刺股凿壁偷光的旧事,虽不至想着里头出几个秀才几个举人,却实是把县学立了起来。
  楚家这块本家自然无事,个个都进学,暖阁里头坐着,银丝碳烧着,还管茶水点心,可旁枝却
  不甘心了,眼看着贫民都能读书,他们的子弟却要给本家打下手,说是亲戚同佣人也不过差一张身契,越是听得学堂读书声,越是难捱,终有一日,一个寡妇带了七岁大的儿子来了县学,一记名儿是姓楚的。
  教谕才来此地,徐礼便把利害说了,那人先录下名字,又去跟徐礼问计:“既同是县中百姓,自然可进县学读书。”
  竟把他收了下来,那寡妇姓得楚姓人,丈夫却早死,只领了一点银米度日,儿子到了年纪竟要去学徒,丝厂里头缫丝,实是无法,才走了这条路。
  楚家知道这事,也犯不着为了这一个同县令闹得难看,只断了她的银米,哪里知道第二日,徐礼就给她办了孤寡户,又把这份银米补上了。
  楚大老爷在家捶桌,楚大奶奶却笑:“上回听周大夫说,县令奶奶这是有了身子,我看着,她身边可没一个丫头开过脸的。”
  楚大老爷一侧目:“竟把这事忘了,你可有,备好的人?”
  ☆、第215章 付宴会娇妾进门妇得孕锦鲤产子
  赏花宴隔着蓉姐儿有孕的消息不过二三日的功夫,她身边可没一个丫头梳了妇人头,县衙里头侍候的洒扫妇人,报楚家的消息便是县太爷身边不说妾,连个通房都没有。
  徐家有钱,那便送女人,便是县夫人没有身子,早早就预备好的丫头也是要送进去的,更别提如今这时机刚刚好。
  徐礼自来了沣青待楚家到是客客气气,凡事都有商有量的模样,可真个行起事来却半点犹豫都无,要说是州府里头忽的想起这一县里不曾派过儒教正堂,楚家说什么也不肯信。
  知府才刚上任,湖州下边几个县的财政人员要盘点,哪里能理会这些个,往常他们便是先把县令喂饱了,等上头再问下来,混过去也就罢了,上三年可是楚家请来的先生在吃空饷。
  看着年轻面嫩好糊弄,哪里知道竟是个软硬都不吃的,楚大老爷头二年接过家事,便碰上这么个难啃的骨头,怎么会不气闷,伸手搂过楚大奶奶:“还是你贴心,等我办个回宴,把人送出去。”
  楚大奶奶外头穿了青衫子,解开两个盘扣里头一抹红,露出兜儿带子来,两个搂住了笑一回,楚大老爷又问:“那里头,可曾再闹?”
  楚大奶奶讪讪一笑,起来给他满了水酒,两只手捧着递到面前:“哪里还敢闹,我把看守的婆子俱都骂了一回,她竟还是个忠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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