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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小祈眨眨眼睛。
  “一直保护我们?”简韶想了想,“翟毅哥?”
  小祈不认识,但是它能分辨出,对方并无恶意。
  简韶捏着树叶,觉得他们一定是为了小祈来的。她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头发,思索如何才能保护好小祈。
  ﹉
  唐宁气喘吁吁地跑来时,简韶早已让小祈变成软软的水晶胶,如一串项链般地盘在她的脖子上。
  唐宁夹紧了考研单词,很远便瞥见简韶穿着长长的白色大衣坐在树下,领子和帽沿之间,隐隐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她的步伐不由地放慢,最后在距离简韶不远的地方站定。
  简韶微微侧脸,正好也看到了她。
  “抱歉,刚刚背单词,忘了时间……”唐宁充满歉意地走过去,目光在她的大衣上飘动。
  看上去真是一件好薄、好轻盈的衣服啊,但是唐宁知道,一定比她七十块钱买的派克服要暖和太多太多。她猜测或许是羊毛,因为她曾经穿过百分之五十的羊毛衫就已经非常暖和了,也或许是更为昂贵细腻的小山羊绒或者骆马毛。不过她没有穿过,所以无法具体地分辨。
  冬天总能以它刺骨的冰寒让她体会到切肤的贫穷,所以她总是那样真情实感地厌恶着一切阴冷、潮湿的东西,在她的记忆里和贫穷仿佛一对双生子。她期盼夏天,就像期盼人生的朝露一般。
  简韶能够隐隐地感受到她目光的流动。其实这些衣服并不是她买的,都是搬进马南里时隋恕放进衣柜的。他没有单独跟她讲过,或许是觉得这件事只是随手的小事。她出门时会穿,因为防风保暖性很好,也并没有想太多。
  “没事的,我也刚来。”简韶说一句。
  日光穿梭于树梢与空气的微隙里,舒缓、绵长,两个人像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并肩向着高主任办公室走过去。
  简韶记得她们最后一次同行还是初雪那天。琥珀色的灯束下细雪簌簌,她告诉唐宁可以给她发消息,以免刘熙婉那边不好相处。只不过后来她一次也没有发过。
  再后来她不疼不痒地生活,上手术台、九死一生,而唐宁继续备考、比赛,刷各种加分。
  唐宁突然问她:“你的身体还好吗?”
  简韶依旧笑着,声音随着白雾在半空里轻飘飘,“还好呢,就那样。”
  她们又聊了几句,或者许久不见的朋友都会这样,热络里带一些生疏。直到简韶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唐宁笑着说:“今年不回喽——”
  “哦,是备考的事吧……”简韶能理解。
  唐宁无奈:“我也想只备考,不过前天学校下了通知,党员、预备、积极分子、学生骨干四类学生假期要就近下乡锻炼。”
  “三下乡实践吗?”简韶有印象,“马上过年了,应该也实践不了几天了。”
  唐宁摇摇头:“应该不是三下乡,这次是另一个锻炼活动,听说教育局的方案做到了大年二十八。我被分到的那个村听说这段时间正为了农管的事情在闹事,因为没有暂住证,所以没闹成功就回村了。我上次拉住一个乡亲问了问,他们到底要告什么,他们说这个农管管天管地,还管下地。”
  简韶虽然一直在城市生活,很少去乡下,但是也知道农民下地天经地义。
  “下地也要别人管吗?”她稀奇极了。
  “可不是嘛,”唐宁也纳闷,“反正我们县里面没有这种事情。听说他们村下地干活要办干活证,农管允许什么时候干活才能干。他们不愿意务农,想进城务工,又因为办不下来暂住证,不能长期逗留。”
  “办干活证要花钱的吧?”简韶大概能猜到些原因。老话说得好,一颗苍蝇屎坏了一锅粥,估计又是一批借着农改新政偷偷充实自己钱包的人惹出来的祸端。上面说要改,下面也不得不改,至于做成什么模样,里面有多少自己的心思,就全凭个人良心了。
  “这个村这么乱,你能申请换个地方下乡锻炼吗?或者先专心考研,这次就不去了。”
  唐宁摇头:“学校开了好几次动员大会了,这次实践也允许团员报名,不过团员得通过笔面试才能跟我们一起下乡实践。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对以后三支一扶、选调生考试有好处,听说上面还在研究方案,也可能会变成和青马计划一样的项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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