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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们来这么晚,没罚你们酒就不错了。”
  成博宇接过林芳递来的纸,擦掉身上的水渍,“这还不如罚酒。”
  高其一听,立马站起来挪动酒杯,帮他们排兵布阵。
  “这可是你说的啊!”
  顾盛廷安静不少,挂着水珠和泡沫的轮廓变得有些阴暗。随手把瓶子扔掉,踢开纸箱,略过林芳举了半天的纸盒,抬手胡乱抹了几下。
  跌坐回座位,他伸手去拿烟,露出一截的小臂上青筋若隐若现。
  半明半昧中,猝然冒出的火焰蓝光在那张冷峻的脸上跳动着。
  大伙变着法灌两人,成博宇自己喝完还不忘替女士挡酒,绅士风度尽显。
  高其几个男人围在宁雪身边吞云吐雾,成博宇开了个玩笑:“你们忘记了,她可对烟味过敏。”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宁雪转头和别人聊天,忍不住偷笑。
  这种无声的契合,像是传递着只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有人想起来数年前那场聚会,哈哈大笑,打趣宁雪这么多年也没长进。
  女同志统一战线,像撵苍蝇一样驱赶他们滚远点抽烟。
  顾盛廷斜靠沙发,虚虚夹烟的手搭在额角,绕有滋味观赏暗流涌动的氛围。
  大家伙也都不是傻子。可宁雪和程褚的事才过去不久,当事人也没说什么,所以现场并没有人上杆子戳破这份朦胧情愫。
  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遗憾。
  纵使程褚十恶不赦,可顾盛廷心里那杆秤,始终偏向发小那边。
  可谁叫那小子不争气,就差临门一脚了,到头来还是敌不过人心里的“白月光”。
  从进门到现在,宁雪和所有人热络聊天,偏偏忽视他的存在。
  顾盛廷心烦意乱,倾身摁灭烟头,随便扯了个借口拿上半盒硬好彩和打火机走出去。
  他喝得半醉,把自己锁在厕所隔间,点了支烟,但不怎么抽,仍由它在指尖徐徐燃尽。
  四周空气清凉,远离喧嚣,昏昏欲睡之时,顾盛廷疲懒的神经徒然被一再压低的男声唤醒。
  “好,我知道了。”
  洗手间里静得出奇,只偶尔传来水滴声。
  顾盛廷清醒不少,原本想出去,借着酒意打探一下成博宇的口风,可手搭上开关的一刻,却听到他说:“嗯,她跟我在一起,今天学生会聚会。”
  “一竹,谢谢你。”
  心无端坠了几度,顾盛廷所有的动作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孱弱。
  她的名字就像魔咒,只要钻进耳蜗,就足以扰乱他所有思绪。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有分寸,我不想拖累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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