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翁(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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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入瓮(一)
  元宵灯会后,解萦又在长安待了十数日。仇枫单方面被她开了荤,至此对她死心塌地,纠缠更甚。解萦也怜他相貌俊美,性情柔顺,干脆放弃了去暮云度探望自己的几位露水情缘,专心和仇枫厮混。
  解萦自始至终没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除了在仇枫暂居的鄙陋客房,便是在闹市的数十条小巷里玩弄对方。周遭人越是多,解萦就越是起兴。她也不管仇枫愿不愿意,扯了他的头发过来,就要把新近入手的玉势往他体内送。仇枫总是疼得浑身痉挛,泪流不止。他也试图躲过,反抗过,但解萦总有法子拿捏他。
  她讽刺地威胁道:“你叫啊,跑啊,横竖外面都是人,正好让他们看看无为宫年轻一代的首席弟子,屠魔会威风赫赫的青年才俊私底下是副什么淫贱德行!”
  被解萦这样骂时,仇枫正跪在闹市的一条偏僻小巷里,被解萦怒气冲冲地扯了几丈远。解萦踹着他的大腿,上面满是乌青,而他的膝盖也被地上的碎石子割出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尚未被人践踏的白雪,看着尤为醒目。
  解萦的冒进已经让少年身上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伤口,对这点刺目的红,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在他的脆弱敏感上反复地磋磨反复地踩,又故意搞出大动静,让一旁的过路人伸着脖子往小巷里瞧。仇枫吓得不停发抖,还带着哭腔的祈求千万别被他人看见,否则会毁了她的清誉。
  解萦心说自己巴不得自此没了这清誉,什么“墨手医仙”,什么“一人救一城”,她通通不稀罕!好名声有用吗?好名声就能让君不封心甘情愿地爬回来找她吗?她都要死了,他都不来看他。她就要作践他看重的一切!
  几个地痞流氓在解萦身后吹起口哨时,仇枫哆哆嗦嗦地泄在了她脚下。他伏在雪地里,人还在发着抖,稍微缓了缓,不等那些地痞流氓们发话,他先摸来了沾满鲜血的石子,击中他们的睡穴,趁还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小巷的变故,仇枫囫囵地穿好衣服,带着解萦慌不择路地逃了。
  解萦跟在他身后冷笑,却也没阻止他的举动,只是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心下怆然。
  后来她还是愿意在小巷里玩他,仇枫发觉这就是她扭曲的癖好,也就渐渐认了命。两人平时也算形影不离,解萦在塔城瘟疫之后的暴烈转变,他能感受到。至于那原因,因为总要牵扯到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仇枫又平白抢了对方的功,他索性干净利落地视而不见,毕竟现在是他陪在解萦身边。
  被解萦操弄得久了,仇枫心底也催生出一点晦暗的自豪。解萦在长安风月场里厮混的小道消息,不是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因为一贯相信解萦的为人,仇枫只把这情报当谣传。但到了今天,他又忍不住拿自己和谣传里形形色色的美男子做对比。
  自打元宵夜里开了荤,仇枫就终日陷在解萦的迷情旋涡里,无所事事的两个少年人游荡长安街头,那欲念从不停歇。有些时候,仇枫甚至从醒后就被解萦玩弄,一直操弄到第二日清晨。
  他频繁从昏迷中苏醒,面容姣好的少女却总是精力旺盛。
  她对他的玩弄无休无止。
  仇枫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自豪,毕竟他可以确认,解萦这段时间不曾涉足过风月场所一回,可这也不代表她就此钟情于他。毕竟,她自始至终没让他吻过她。他们的亲近,只有塔城短暂的意乱情迷,他无法忘记那耀眼的白,那细腻火热的柔软。可在长安,甚至连稍微牵牵她的手,都是难能的赏赐。更多时候,他熟悉的是混杂了泥土的白雪,满是碎石子的小道与永不停歇的流血。
  在这座不夜城里,他是她恬不知耻的狗。
  一直以来,他对解萦只是个有点特别的男人,这一点他心知肚明。长久的陪伴使得“有点特别”变成了“比较特别”,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看他的眼神没有爱,也没有恨,有的只是一股幽暗的火,邪火。那邪火自塔城之后,就不曾在解萦身上熄灭,仇枫时常会被她那双眸里的狂热吓得浑身发抖,明知自己在无可避免地堕入深渊,他还是毅然决然得像只飞蛾一样扑向了那邪火。毕竟最怕最疼的时候,他想的始终是塔城时她绝望的恸哭。
  与那时的心痛相比,身体的疼痛在这一刻也就不值一提了。
  他不清楚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但她赖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长一点,想起那恶鬼的次数就会少一点,也许她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玩弄仇枫的日子久了,解萦逐渐发现,这男人开始几日还被她弄得涕泗横流,一塌糊涂,可现在玩熟稔了,他竟然在下意识迎合她的冒犯,人也愈发变得低三下四,极尽谄媚了。解萦就喜欢看他哭和抗拒,对方一配合,她反而倒尽了胃口。此情此景,反是到嘴的脏话信手拈来,童年时从仆从那边学来的污言秽语重新焕发生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口。被她紧握在手里的男人也是个贱货,踩在他的尊严上骂了几句,他就总是难以自制地泄了身。
  解萦很清楚,她对仇枫的玩弄,是粗放乃至作践的。
  现下结交的这些男子里,仇枫对自己用情最深,解萦却也偏偏对他对不客气。
  她自始至终就没想让仇枫在这过程里得到什么快乐。
  对暮云度的那些露水情人,虽然偶尔她也会做一些过激举动,但他们当她年幼,不计较她的过失。总体来看,他们都爱她的温柔与细腻。
  对她的露水情人们,解萦一直玩得很精细。
  但精细有精细的玩法,粗放有粗放的快乐。
  她厌恶仇枫的就像厌恶她自己,她尤其憎恨对方眼里时而浮现的怜悯,怎么,就算她是个“弃妇”,她就要接受他的高高在上的施舍么?他的爱,她不稀罕。她在意的从来就只有君不封,就算现在她消了气,不怎么想着要一刀捅死君不封,但只要有机会,她还是要不择手段地把君不封抢到手里,哪有仇枫这牛鼻子小道士对自己的生活说三道四的份!
  好啊,他不是可怜自己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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