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黛 第1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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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的不算晚了,花树却早已挂满五彩缤纷的笺纸,娘子们说这里的花树许愿最经验,晚了可能连系绳的枝都没了。
  ‘今年能够好好过一次生辰。’
  她的愿望简单极了,却从未享受到,她想着,既然今年如此不一般,就让她也能过一个充满回忆的生辰吧。
  晚风千千,承载着愿望的彩笺随之舞动,像是斑斓的浪花。
  她抬头看,她的愿望笺纸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彩笺遮掩,只有因灯火而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黛争。”
  有时名字会像一个难解的咒,甚至不会跟随着肉/身死去,一个名字和自己有了联系,就算她尽量克制自己,但还是下意识地回头。
  登时她猛的反应过来,赵娘子们都在船上,长安也没有认识她的人,那声音熟络的很,源头也只有那一人。
  黛争霎时全身紧绷,她不断在告诫自己,她没有说话,自己带了面具,他不会认出来的。
  她的身形也没有那么独一无二,放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到,她不愿相信,自己暴露了什么。
  -
  傅兰萧每年都会陪阮婉莹来花朝节挂花笺,今年也不例外。
  阮婉莹想一如往年般挽着傅兰萧,却被他轻轻拂开。
  “你怎么了?”她瞥见他心事重重的,就问:“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我爹那边给你压力了?但其实我爹说的也没错,我可是为你闹了半年才守住了我们的婚约,他是心疼我来着,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莫不是真想和妓子厮混?
  那她绝对不允许,她明日就命人打死那个妓子!
  她放下贵女身段,急于求得一个答案,可是她问的男人只看向花树处。
  树下的男男女女众多,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一个瘦削的小郎君正昂头看着彩笺。
  那位小郎君眉眼间尽是英爽之气,妙目流波,肌肤也被琳琅的彩笺染上一层丽霞。
  有点眼熟,但阮婉莹确定她没见过这样的郎君。
  她还在思索间,身旁的人消失不见了。
  傅兰萧亲眼看到远处的人骤然一顿,面色苍白,指甲死死第掐入手心,正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不是很自信,虽不含胸,但站直时总是微微垂着头,好似有谁给了她气受。
  不自量力的东西,偏偏跑到长安来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不会忘记他半年里在潮湿漏雨的房中伤口的刺痒难耐,清晨返潮的令人作呕的酸味,想到下笔就会被戳破的劣质宣纸,自然也看不上黛争给他端来的,自以为是珍馐的长寿面,可笑的是他还要装作欢喜,与她嘘寒问暖。
  又如墨入水般,被她坚定说她相信他,山洞中不小心的触碰,甚至是垂眸时锁定的双足,统统搅混。
  他面上却难得严肃,只是眼中的光暗了暗。
  他不允许背叛。
  所以对她更加厌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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