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11 杨公解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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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杨悦一面说着,一面到凉亭里坐下。
  上官愿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走到了中间休息的地方。
  「那所以呢?」上官愿跟着坐下,接过了杨悦递给他的运动饮料。
  「什么所以?」
  「你不做梦吗?」
  「做啊。谁不做梦?我常常做同样的梦。那梦很怪。」杨悦看着远处,「这里好像还看不到海,你哥他们也走得太快了……」
  「是什么梦?」上官愿又问。
  「嗯?梦啊……就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像是看了无数次的电影,而且我十分确定自己在做梦,会知道又开始了。起先都是在一片雪地里,我很确定是雪,眼前有座公车亭,椅子是塑胶的,浅浅的蓝色,那时是黑夜,公车亭旁站着支路灯,散发昏黄的灯光,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一般往前走,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上官愿凝神听着。
  「公车亭分明在眼前,我却走也走不到,双脚在雪地里越陷越深,费劲力气才能往前一步,可每当我往前一步,公车亭便离我越来越远,突然雪在一瞬间通通溶解,脚下变成了一座海洋,我倏然下沉,纷飞的雪花片片变成了白色的花瓣,我在海中央,四周都是望不尽的汪洋,何来有树会开花?」
  「因此我不停的游,只想找到答案。而在梦里其实我早就知道何处花开,却依旧不能逃避的会產生好奇,也无法控制的会去追寻。我游得精疲力尽,却发现自己仍旧如同在原地,远处漂来了一个东西,我抓住了,是公车亭的椅子。我突然抬起头,身旁居然莫名长出了一颗参天大树,上面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周围也变了,没有公车亭,也没有大海,变成了一座森林。」
  「森林里有一隻大怪物,猩猩的身体,老虎的脸,像熊一样双脚站立,我被他攻击,血盆大口不断朝我咬过来,我一直跑,躲到树上,但树枝一下就被他拍断,随后眼前又出现了那颗盛开白花的树,我连忙爬了上去,那隻怪物居然害怕花香……」
  他没再说,上官愿追问道,「然后呢?」
  「醒了。」
  「每次都只能梦到这里?」
  「嗯,每次都。不过因为真的时常做这个梦,尤其是高中那时候,几乎天天晚上都做这个梦,我实在被折磨得很痛苦,结果周凝他们就让我去解梦。」杨悦道。
  「那你去了吗?」
  「……嗯。周凝那时候跟一个諮商系的在交往,就把我的梦说了一次,结果那諮商系便说,雪地跟大海都是让人冰冷不舒服的环境,独自一人表示承受压力无人依靠十分疲惫,而森林便是相对温暖但是却未知的地方,在森林里不再感到不适,却有怪物会不停侵扰破坏安寧,那个怪物,便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在我认为自己逃离并且安全的时候变成梦魘。」杨悦答道,「说得倒是挺好的。我还把我的梦借给他当毕业论文了。」
  「那你自己觉得呢?」
  「我?」杨悦想了想,「我觉得梦只是梦。」
  「但反覆梦。」
  「是啊,反覆梦。一种压力吧?就像有的人睡觉会磨牙一样,我觉得独自走在天寒地冻,又或是在望洋里载浮载沉,都是一种背负,而后来的怪物,也的确在花香之下逃离,仍旧伤不了我,甚至不恐怖,那又怎么会是梦魘?梦里的我分明解脱了。那諮商系的根本胡说八道。」
  上官愿笑了,「怎么那样说人家?」
  「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什么样子?」杨悦也笑了,「我感觉我已经算是一个慾望驱使的人了。至少不太会再选择委屈自己。想干嘛就会干嘛,多数时候什么也不想干。你呢?做梦吗?」
  「嗯,不过没有这种反覆梦的。倒是会有一些地方没去过,但梦里一直去。我起床还想尽办法搜寻了图片,也把印象里模模糊糊的路名什么的都打上网搜寻,却发现页面里跑出来的地方都跟梦里不一样。」上官愿道,「但梦里的我还是会一直去那些地方,偶尔我会很想在现实世界里找到相似的场景,那个地方让我很放松。」
  「有一个凉亭,巨大的风车,风力发电那一种,白色的,高高的……然后有一座山远远的……」
  「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难找的地方。」
  「嗯,不过就是找不到有十九根风车的沙滩。」上官愿答道。
  「你在梦里还数了?」
  「嗯,因为时常去。梦都是不一样的梦,但地点经常是那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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