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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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拱手告辞, 沈浮站在门前,看见姜云沧迎上他,一起往宫墙后面去了。
  想来也是为了白苏的药方,姜云沧如此着急,那就是说,她的病还没有起色。
  沈浮松手,正要将那个锦袋扔掉,想了想又拿起拆开,里面是两个香囊,与白苏前阵子给他做的差不多,递给胡成:“拿去让朱太医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出宫城时,庞泗迎上来:“大人,属下的朋友这些天一直在跟白胜套近乎,据他判断,白胜应该没去过岭南,据我那朋友说,白胜说话时,偶尔夹杂着几句西州、易安一带的土话。”
  前些天沈浮下令之后,庞泗寻了个游历天下,熟悉各处风土人情的朋友去试探白胜,白胜平日里很少出门,唯一的爱好便是各处收集珍稀药材,那人便在各大药材市集和药行里候着,一来二去混得熟了,时常一起吃酒说话,果然发现了白胜身上的破绽。
  西州、易安,白苏身后的人呼之欲出。沈浮沉声道:“立刻抓捕白胜,关进刑室,行熬鹰之法。”
  所谓熬鹰,是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刑室中昼夜点着极亮的灯火,断绝嫌犯的饮食用水,昼夜禁止嫌犯合眼,若是意志薄弱的人,只消一天就能全招。庞泗有点意外一上来就用这么狠辣的手段,还是领命道:“是。”
  沈浮回望宫城,白苏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最迟明天,白苏的病就会好。
  抓捕白胜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未到中午人已经关进了刑室,熬到第二天时整个人已经哭喊着要招,然而慈宁宫里的白苏却依旧病着,丝毫没有为此担忧的模样。
  这是个极能沉得住气的,也就难怪前些日子几次交锋,并没能从她身上挖出更多的线索。沈浮走进刑房:“带白胜。”
  白胜被架着出来,瘫在凳子上几乎坐不住,两只眼睛熬得红肿得像桃子一样,嘶哑着声音叫:“大人要问什么,我都招,我一定招!”
  狱卒拿过清水放在边上,白胜想够又够不着,喝不到,最后一丝意志也被瓦解殆尽,喘着粗气望着沈浮:“大人,行行好,求您!”
  沈浮慢慢开了口:“你没去岭南,去了哪里?”
  “我去了,去了!”白胜紧紧盯着那碗水,“我真的去了。”
  “你对岭南的风土人情一无所知,岭南土话你也听不懂。”沈浮递个眼色,狱卒连忙将水碗挪开一点,白胜像漏风的风箱一般叫了起来:“给我水,求你,给我水!”
  “去了哪里?”沈浮平静地看着他。
  “去了岭南,刚去半个月我小儿子就死了,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又闷又热还有瘴气,到处都是毒虫毒蛇,我实在受不了就跑了。”白胜紧紧盯着那碗水,“大人,给口水喝吧,求你了!”
  当地并没有报白胜逃逸,档案上记着白胜一家在岭南足足待了四年。沈浮看着他:“档案是谁你给你改的?”
  “南越县令庄明,我才跑两天就被抓回去了,他本来要拿我入狱,后来他看中了我大女儿,”白胜舔舔干裂的嘴唇,“就是白苏,我把白苏给了他,他放我一马,我一路往北走,不敢回盛京,就在中原一带到处寻营生糊口。”
  南越县令庄明,两年前改任韩川县令,隶属西州,位置离易安很近,庄明今年四十有七,六年前的白苏,应该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沈浮眉头微压,示意狱卒把水碗又挪得远些:“你是如何找到了白苏?”
  “我没找,是她找的我。”白胜的嘴唇裂开了血口子,“求你,给我喝口水吧!”
  沈浮淡淡看着:“何时,何地?”
  “两年前,在韩川。她让人找的我,我看庄明在那边做县令,以为她是跟着庄明过去的,后来看看又不像,她没在县衙住,自己在外头有房子,庄明也没去找过她,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跟我说,这女子心大了,我也管不住她。”白胜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前阵子的传言,顿时慌了,“我说错了,白苏她没跟过庄明,她,她,她就是给庄明当使唤丫头,她没有旁的事,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大人,您千万别误会!”
  沈浮垂目看他:“后来如何?”
  “后来陛下登基大赦,我说要回盛京,她不干,我拗不过她,又在韩川住了一年多,今年年初她突然说要回来,我就带她一起回来,她说想进太医院,我找了李易,本来我俩交情也没多深,又隔了五六年光景,以为李易不会管,谁知道李易竟然真把她弄进了太医院。”白胜心里懊悔着,一时忘了要水喝,“大人,她跟庄明真的没什么,她身子是干净的,你放心,绝对干净。”
  李易。沈浮问道:“白苏在韩川时,与什么人有来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不跟我住一起,她后来脾气刚硬得很,我也不敢惹她。”
  不敢惹她么。明明是亲生女儿,明明几年前还把年幼的女儿送给了庄明。沈浮从不相信什么洗心革面,冷冷问道:“日逐吃喝开销,是你出,还是白苏出?”
  “我是当爹的,我怎么能不管她?肯定我要出。”白胜又去舔嘴唇,“不过,不过我就是个抓药的,赚不了什么钱,白苏她有钱,她会按摩,还会看些妇人的病症,她挣得比我多,都是一家人,谁出不都是一样?”
  一个无依无靠,被亲生父亲送人的弱女子,短短四年时间摆脱了庄明,学会了按摩,而且,有钱。“白苏与岐王有没有来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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