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瘾(乌莱,你可明白我的心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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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说,这种蛊,能形化为药,化药之后无色无味,带着淡淡的如水般的清冽之感。服用之后,身体诸部位会出现不适,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器脏各机能也会失效。更重要的是,这脉象,永远如常,多神通广大的郎中,也瞧不出不妥之处。
  研制这药的人,是羌戎族部一位女子。早年羌戎流离失所,与其他族群部落中纷争不断,就是她以这样的药控制敌方俘虏,逼着他们就范,使得他们对她唯命是从。
  同时,此蛊还可以其他巫术秘法相结合,其表征不会出现疼痛,但是亦可以此控制服药者之性命。
  后来,这位女子,似乎又离开了部族,去往北方。再后来也没有消息了。
  乌莱越看,眉头皱得愈深,兴奋的涟漪愈发沉寂。
  怪不得。原来这东西说是药,其实是蛊,更似恶毒的咒术。他急切的继续往下看。再翻一页,写的就是解除之法。
  这天赋异能,心肠狠毒的女子,当时脑海中充斥都是对敌方部族的仇恨,家破人亡,夫离子散,化作浓浓愤怒,削了一截自己的骨,连着七七四十九日以血浸之,这骨凝了恨,又施以诅咒,化成这蛊中最重要的一味引子。
  她制成该蛊没多久,就死了。后来,现在的族长安达阿的父亲依靠此蛊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获胜,带着自己的族人隐居于此。这蛊的制作方法,也便永久地封存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安苛的师父,是如何发现的,又碰巧告诉了他。
  书中所述,这解除之法,与此蛊同法炮制,以骨血炼之。这段日子内,凡是只要骨将血吸收完毕,便是要重新放血,一直保持有充足的血量。
  上头还特别补充了一条,不可用服药者自己的骨血,并且,以血亲同胞,或有情愫羁绊之人献骨最好。
  所以这意思是,一命换一命了。真是阴毒之极。
  “我就记得我曾在师父告诉过我这玩意儿······不过这玩意儿可真是毒啊。她是惹了什么仇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染上咱们这部族的秘蛊的。”安苛刷刷写完,一脸无奈叹气摇头。
  “你们部族,可曾与天罗卫,或者是朝廷有什么接触?”
  安苛摇摇头。
  乌莱再长叹了口气。是啊。眼下这都不是重要的事。若是之冉真的能戒了神仙膏,这疼痛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想必她更会坚持不住······
  “找到解药法子这事,你先暂时不与第二人说。尤其是之冉。连木妲也不能说。”乌莱神色肃穆凝重,将书揣到了衣襟里头。
  安苛听了乖乖点头,乌莱又说:“除了这骨血相融的药引,其他的药方还需再检验一下。书上也并没有说明诸味药方的比重,还需一一研究才行。”
  说罢,不再多言,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夜晚陆陆续续挂起了风,飘在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水滴,还是雨,还是泪。
  即使是戒了神仙膏,养了几日,身板依旧是虚弱得不行。她下定了决心,还是要主动些,去找乌莱。
  提着木妲傍晚新做洋芋糍粑,踏着夜色去敲了他的屋门。心中忽然荒唐地想起,母亲曾跟她说过女子未出阁前是万万不能与男子走往过密的,自己夜半主动敲男人的屋门,母亲知晓了不得气死。
  不过经历了这么些许事情,想着自己染上了瘾的那段,哭着喊着求着的样子,比那娼妇都还要低声下气,若是此时再来谈什么矜贵,那可就真的令人不齿了。
  正因此。挨过之后觉得,也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进来。”乌莱想必是还没睡。她推门而入,乌莱灯下夜读,发觉是她,有些意外。
  他好像瘦了一些。她想。倦容中有惊讶,或者还有一丝惊喜。被她精确地捕捉到了。
  “可是吵着你了?”她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屋子不大,书案上凌乱地对着各式各样的书。角落里还有两个正在冒气的陶壶,药香氤氲。
  瞧着是她,原本驼着的背一下立了起来,放下书,又披了件外袍,下了床。
  待他走到桌旁,她才细细地打量了他。看着心疼。
  “我······我不太会做吃食。这是木妲做的。我听说,这些日子你和安苛总呆在一块儿研究,就······”
  “谢谢你。”他微微一笑。打开食盒,原本应该是格外诱人的小食,可是自己却一些胃口都没有。他心里明白,这个洋芋粑粑,于他而言,他这辈子都是没有办法吃下口的。
  他不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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