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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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了?」柳默钦重复问了一次。
  黑暗的街道上,早是半夜。
  「对。」
  清晰的回覆,如此清楚;他倒寧愿,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柳默钦没有再多说什么,让晏轩函开着车子,去着对方订下的目的地。
  他也没有告诉晏轩函,现在他落脚的地点;晏轩函若要歇息,便也只能回了自个儿家中。
  泪水,溢出了些微,旋被抹去。
  依旧地,柳默钦掛着万年不变的表情,除了眼眶的微微泛红,似乎一切如故。
  似乎是,麻木地不知如何是好;彷彿是,故意地忽略一切讯息。
  等到车子停下,望着四下陌生,他才恍然感到,迷惘与失望的此起彼落:「晏轩函......」他叫了声连名带姓,虽不是过往亲暱的爱称,却莫名带上了些许鼻音。
  气管如同被利刃割开了破洞,每一口的吸吐,都是艰困而折磨的撕裂;却不得不呼吸,不得不生活,强逼自我,面对着没有目标的目标。
  胃部又在隐隐作痛了。
  是一种灼热的攀爬,每所行经,必然散布着刺痛与痠疼。
  不是棋局之时,那类胶着的焦灼;并非缠绵之际,那般拙劣的灼烈。
  只是多年心病的搁置,突如其来地反噬,一併把相思入骨的心魔,翻腾在了不曾被善待的身子。
  两天一餐,三天一餐,四天一餐。
  或许,这便是「不饿」的报应。
  外在的痛楚,却永远比不得内心的动盪不平、干戈不息。
  偽装着自然,柳默钦走进了晏轩函的家中──艺术、典雅,而价值不斐的房子。
  对比之强烈,竟让他回忆起了从前。
  从前,静坐空无一人的简陋房间,他也是这般笑着。
  左右,是自己以命相搏的争取;再苦再累,也比生活在原先的家庭,好上不少。
  「喀啦。」他推开了房间的门,把自己坐上了大张的电脑椅,手上的拿铁,搁在了电脑前方的木质桌子;还有一份早餐──他压根不想碰的东西。
  他不饿。
  反正,他也不怎么易于飢饿。
  习惯了。
  省钱,是一部分的原因不错;但他真的对于飢饿,不抱任何感觉,彷彿这类人类的本能,和他失联已久。
  这份不吃三餐的习惯,从那时起,便已开始埋下了习惯的因子。
  坦白说,待在不具关爱的大人身边,成天用煎熬凌迟着身心;倒不如享受在贫穷之下的自由,自给自足地过着日復一日。
  还记得,若有熟识的人询问,为何不住家中;也只回道,在家里会开灯开到太晚,母亲放心成绩,便任由他,在外头租屋居住,每月给上几千的生活费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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