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 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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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好像真有个人。”
  泉九一骨碌爬起来,抱着瞿青容就往前奔去,把那人逮住。
  风移云动,僧人的脑袋好似指路明灯,被重新展露的月光牢牢钉在原地。
  “圆,圆觉大师?”泉九松了口气,道:“可算碰见个人了,我们迷路了,带我们出去吧。”
  圆觉大师打量着泉九的神色,行了个单手礼,道:“可是内门已经落锁了。”
  “那容我们住一晚吧。南山寺素来也是有厢房留容香客的。”瞿青容道。
  圆觉为难的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本寺也鲜少接待施主这般年岁的女香客。”
  “事从权宜嘛。”泉九道。
  圆觉只好答允,还叮嘱他们要敬重佛祖,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在寺中行那男欢女爱之事。
  泉九面嫩,臊得挠头,瞿青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问:“此地偏僻,更不是僧舍,我们是误入,大师来这里做什么?”
  圆觉大师脚穿僧鞋,落地无音,可方才泉九躺在地上喘气的时候,分明听见有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月明晃晃的挂在前头,照得人心亮堂,圆觉微微侧首看着瞿青容,日日受香火供奉,也没熏出他半点佛相,双目圆短,耳小如鼠,贴在脸上,藤蔓垂枝的影子给他描出三头六臂,好似精怪化作人形。
  “来处理贫僧的一点私务。”
  南山寺的外门要迟半个时辰才落锁,再打开之后,早有虔诚的香客蜂拥而至,争前恐后的要插头一炷香。
  山脚下马棚,马儿没等到自家的主子来领,马夫琢磨了一下,看在泉九给的银子本就有富余,抓了一把草料给它,只是没有再放干豆。
  马儿短吟一声,有些不满。
  只是过了今夜,晨光微曦,竟是连一把干草都没有了。
  马夫头疼的打量着它,不知道它的主人哪去了,为什么不来领马,也不续上银子?
  “咴咴,咴咴。”饥饿难耐的马儿叫了起来。
  一匹经过的黑马歪头看它,大大的眸子满是困惑,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你主人呢?”
  马背上的郎君好生英武,只是眼眸好似夜池,幽绿的水草在水底晃动,一个不甚,就要被裹缠溺毙。
  “那就劳烦您帮我物色一户稳妥的。”女娘好听的声音传来,江星阔蓦地转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岑开致。
  岑开致正在与一个僧人说话,她身后地上还跪着一户佃农,正是王角一家。
  “江大人?”岑开致看到匆匆朝自己走来的江星阔,想了想,也并不意外,“是来找泉九和瞿娘子的吧?我顺道也想来问问呢。”
  “你怎么在这?”江星阔问。
  “我与阿姥合买的稻田遭水淹了,稻苗没死透,只是要一株株的除了泥巴才能活。”岑开致说着,睨了身后一眼,叹道:“这倒好了,他们便说自家没余粮没活路了,要我借粮,又说给南山寺做佃农如何优待,既如此我这就带他们来了。”
  南山寺自前朝便伫立在临安城外了,原不过一个小小庙宇,然改朝换代,金戈铁马,它却日益壮大,耸立高山之中,脚下良田尽数是南山寺所有,田中劳作的农夫,也都是南山寺的佃农。
  王角身后几个执杖的武僧好似怒目罗汉,吓得王家人瑟瑟发抖,南山寺如何优待佃农岑开致不知,只不过佃农大约也不敢扯着僧袍哭诉撒泼吧?
  昨日泉九和瞿青容未归,江星阔派了阿山来南山寺询问,但却被告知两人已经回来了。
  城门守卫没见过泉九,眼下再看,甚至连山脚下的马都没带走,十之八九,南山寺有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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