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 第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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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必,夫君与他关系亲厚,你只管谢谢我就是了。”馥娘一脸小得意。
  岑开致扬唇笑道:“好些日子了,你想不想我做的糖醋糟鱼?”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馥娘口中顿生津液,一拍水,扑了岑开致一脸碎星点点。
  她娇娇的说:“你不知我有多想念!前些日子口淡,更是想得彻夜难眠。”
  糟鱼费工费时,便是为着这口吃的,岑开致也要尽快安置下来。
  她原先的嫁妆大多在婺城、明州一带,张家虽鞭长莫及,可父亲死后娘亲再嫁,随之带走了一批得力的管事,她亦难以掌管。
  她索性悄悄卖了,再托馥娘为她置业,也好躲过她前头那个悭吝婆母的算计。
  岑开致从中人那拿了钥匙,走进这间还没细细看过的铺面。
  “娘子可需要仆妇洒扫?”中人热络的说。
  这铺面在御街北段,不甚大,但门前道宽路平,是个聚得住人气的。
  后院四四方方,看起来规整内敛,也很不错,还有余地种些花草,很合她心意。
  但临安毕竟是南迁后的都城,天下脚下,如此地段,要价也甚是昂贵。
  岑开致变卖嫁妆后的全部银钱只够买这一间铺子,余下现银还需用来安置,实在不多,吃穿用度都要节俭一些,便婉拒了中人。
  从御街往东行走,走过猫儿桥又是一处街市,这里杂货价钱实惠,蔬果鱼肉,丰俭由人。
  岑开致在这一气花出去十几两银子,店家记下地址,说会雇脚夫给她挑去。
  天空无声的飘起了雨丝,岑开致手里提溜两串的鲫鱼,脚步轻快的回了铺面。
  那两扇浸没了苔藓碧色的木门前站着一个人,书生袍下透出丧服的白,高高瘦瘦,神色阴郁得让人疑心撞鬼了。
  “阿申?”岑开致毫不意外,展颜道:“是来找我算账的?”
  话虽如此,却瞧不出她半点怵意。
  张申眉头紧蹙,愤然的目光却落在脚边石子上,蹭着踢了出去,见石子险些砸到她小腿上,又微微后悔。
  “不是,我知道是阿兄对不住你在先。”
  岑开致唇边摆着的笑容一贯和煦,只是此刻有了几分凛冽的轻蔑。
  “无妨,如今我们俩都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的前夫张屈,好男风。
  岑开致是他的假夫人,是他的钱袋子。
  那个总是同塌而眠,不惜替他科举舞弊的堂兄,才是他的真郎君,是他的快活林。
  张屈欺瞒她在前,还不肯好聚好散的给她和离书,岑开致只好撕破脸,告到临安府去,她有张屈和其堂兄当年乡试收买胥吏舞弊的凭证,足够两人被判到桐庐做徭役去。
  岑开致重获自由,可妻告夫,不论定不定罪,为妻都要坐两年牢,她认了。
  桐庐的徭役大多是河工,烈日下做活,一帮男人脱得赤条条的,岑开致便是用这个来讽刺张屈。
  张申面白耳赤,不知是羞惭,还是愤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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