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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孩子不可能理解我们的遭遇,因此一见到我们,便会大骂『怪物』而落荒而逃。
  我们的情况,就连身为外科医师的双亲都无法协助,他们有阵子跑片了全球,希望找到能够将我们分割的医生。然而就在他们出国的那阵子,我们被长时间照顾我们、却把我们当作怪物的保母虐待、伤害。砸碎的碗盘割伤我们,用花瓶砸断了我的手。也是在那时候我的个性显现,『完现再造』復原了我们身上的伤。阳绘絽的个性也显现出来,『骗局把戏』将保母与铁笼里的黄金猎犬交换位置。
  永远记得阳绘絽害怕地颤抖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只看得见她的侧脸,她不停啜泣的脸庞让我心疼。已经是老爷爷的黄金猎犬靠过来,舔掉阳绘絽脸上的泪,鑽进我们的怀里。
  知晓这件事情后,双亲再也不离开我们身边。母亲她很坚强,晚上,她会让我们靠在她的怀里,念故事给我们听。父亲会借出他强壮的双手,让我们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像盪鞦韆般摇摇晃晃。
  这世上只有双亲会如此的疼爱我们,而我们也深爱着、依赖着疼爱我们的父母。
  我们也到了就学的年龄,当双亲已经打算要一辈子照顾我们时,有人主动接下了分割手术的工作。
  『姊姊,我好怕,万一睁开眼睛时,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一定会在的。』我紧紧扣住阳绘絽的手。
  为了让手术顺利地进行,我压抑着会高速再生体内细胞与脏器的『完现再造』,因此即使施打了麻醉,我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意识。
  我感觉我与身边的人分离。
  那与我紧牵的手松开。
  手术灯关闭。
  我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侧头望向另一座手术台。
  那模糊的轮廓血肉模糊。医生挡在我与她之间,对我施打安眠针。
  「阳绘絽为什么一直在笑呢?」我问着面前的阳绘絽。
  「因为,日绘絽一直在笑啊。」阳绘絽笑着回覆我。
  突然有人将我揽进怀里。母亲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我,那力道宛如要将我压回子宫般。「对不起,日绘絽对不起……」一直以来坚强的母亲柔肠寸断地大哭着。
  柔和的音乐变调,宛如难听扭曲的杂音。
  落地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明媚。
  落在地上的图纸画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鲜红的人体。
  我所面对的是一面大镜子。
  「妈妈……阳绘絽呢?」我错愕的说着,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庞帮她抹掉泪水,却发现我的手臂被向后,身体被紧紧包裹束缚着。
  「对不起……妹妹……阳绘絽她……对不起、对不起……」
  落地窗外的阳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灰暗的空间。
  听了妈妈的话,那瞬间画面全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失去皮肤的身躯闪过脑海。
  白皙的手垂下手术台,被切出口子的手掌鲜血淋漓。
  那被白布盖着身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垂着头歇斯底里地疯狂尖叫,一头用力撞向镜子,落下的碎片割伤了我的脸、刺进我的脖子,但又在瞬间復原伤疤,不停撞向镜子的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被割伤的母亲紧紧抱住我阻止我继续自残。
  几名白服人员将母亲拉开我身边,朝我施打镇定剂跟安眠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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