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青天大老爷(有鸡腿)(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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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时礼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搁是前些时日出来定当高兴,可现在金鼠姑不见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从牢里出来,却只有担忧……
  金鼠姑是受不得苦回苏州了?还是在折回来的路上被踩爆了?亦或是风雪遮眸迷路了?一连几个疑问,从她消失的第二天安时礼就在思考,并给出了答案。
  受不得苦就不会陪他坐牢还背肉与他吃,她是爱吃枣儿汤,有些不三不四的毛病,但她的心里有他,而若是迷路,这也迷得太久了,更是不可能……一一排除,留下的答案是被人一脚踩爆了。
  一只成精的精怪被踩爆了会死吗?寻常的螺没了壳早已死去,但她活的好好的,就算被踩爆了,也能起死回生吧……安时礼色变如灰,傍徨无策,不敢细想,更不愿意相信这个可怕的猜测。
  安时礼出天牢的小耗不胫而走,牢房外早有礼部人员来相迎。
  董鸿卿和周仁在寒风之中,眼眶泛红,齐声喊一句大宗伯,安时礼听见了,可他意休不休,地注念金鼠姑,没有回应,甚至忘了问自己为何能出来,拖着一副丢了七分魂三分魄的肉体回府。
  路上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金鼠姑或许回到了府上,想到这儿安时礼催促车夫拍拍马儿的三叉骨,加速回府去。
  揣着一颗激动的心回府,越是期待,失望越大,府里无佳人之影,金鼠姑并没有回来。
  问阿刀有关她的踪迹,阿刀摇头不知,说:“那日得知大宗伯入天牢后,她疯了似地跑出府,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期待落空,身心随之颓废,安时礼站着打了好几个旺壮,没有田螺精陪伴,他日夜心悸,不久便生起壮热,而背后将要愈合的伤口不知为何忽然自裂开,流黄脓,火辣辣的疼,好似一群毒蜂来刺之。
  两下里的折磨,一夜过后,安时礼清减得走路都不稳,醒来后复想到消失不见的金鼠姑,心痛神驰。
  胸口疼,喉间也疼,隐有一股甜腥的味道弥漫开,安时礼拈来手帕一咳,雪白的帕子离开唇边后竟开了一朵红花。
  他想他的身子没有什么疾病,但得了更可怕的疾病——相思病。
  无人知安时礼得了相思病,以为他是饱受了一顿折磨,见光的身子消受不得才如此虚弱,不敢上门打扰他调摄身子,直到第五天,周仁与董鸿卿才携拜帖与人事来。
  相思成疾后无药可医,调摄了几日,安时礼的病情不见好转,垂头落颈,病容可怜,见客也得隔着屏风见。
  “大宗伯迟迟不好,万岁爷那头急倒得乱转了。” 略叙片时,隔着屏风,周仁自顾说起近日宫中的趣闻。
  金鼠姑的事儿还没个开交,安时礼不关心宫中发生了什么,但周仁提起了,话说一半且顿住,想来这件趣事儿与他有关,他不好沉默到底,便问:“为何?”
  周仁呷一口甜茶:“去年大宗伯的府上不是频发怪事儿吗?府中总是无缘无故有东西被打碎。这段时日宫中也发生了这种事情,奇珍异品都碎成了渣,文渊阁里排得整齐的书,也忽然乱成了一团,不知是什么个物什在捣乱。”说着,顿了一下,揭开盖子,拨一拨茶水,喝口茶润喉。
  闻言,安时礼惊而坐起来,身上穿一件中单,脚下套着一双袜子,就这样不妆不束,掉礼掉态地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安时礼的反应极大,周仁被过喉的茶水呛得鼻腔都涩然,俯身咳嗽不住,一个字也回答不了。见状,董鸿卿替他回话:“应该是十日前吧,似乎也因为发生了怪事儿,万岁爷才一改态度,让大宗伯从牢中出来。”
  安时礼屏住呼吸,仔细一算加上今日,金鼠姑恰好消失了十日,他敢十二分确定,在宫中干坏事的物什便是田螺精。
  “我要入宫!”安时礼委惫的精神一扫而去,火里火发,奔至寝房换上簇新的公服,撇了府中的客人出门。
  放了安时礼后,宫中的怪事不再发生,但万岁爷怕腌臜的东西还在宫内,安时礼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也许他有办法,听他要入宫来,万岁爷高兴不已派宫人相迎至书房。
  心中有隔阂的君臣相见,面上却一派和气。
  礼毕,万岁爷赐了坐,安时礼拜谢后却不坐:“臣这几日在榻里躺得骨头酥软,想站一站。”
  万岁爷讪讪笑了,问一番他这几日在牢中的经历,然后哀一声,叹一声,权当是帝王的歉意了。
  安时礼入宫来不为自己,是为金鼠姑,一番叙话后,他把话题扯到金鼠姑身上:“听说宫中发生了怪事……”
  万岁爷也正要起问:“发生了些怪事儿,朕听人说,去年爱卿的府上也频发这种怪事儿,不知后来是怎么区处的?”
  “回陛下,想来是‘祟’趱前出没了,放些压岁钱压住它便能将它驱赶出宫。”安时礼别有心思,跪在地上的双腿颤抖不住,他紧张地吞咽口水,“不过也许不是祟,而是其它物什,臣斗胆去查视一番,别作圆便。”
  万岁爷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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