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发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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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酸反涨,她难受得趴在洗手池上,浑身发软。良久,直胃里到实在吐不出东西时才晃了晃身形。
  往常都没这么严重的,今天是真有点邪门。
  水龙头里的水仍在“哗啦啦”地往下流,傅晚卿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缓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神来。
  程笠估计又在医院值班,这个点都还没联系她,要么是在做手术,要么就是在开会。
  于是她打算到隔壁去探望一下某人。
  准确的说,是看他死了没有。
  傅晚卿已经很久没踏进顾家的院子了,从前她是这儿的常客,如今看着贫瘠荒芜的花圃,忽然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自母女俩搬到这幢房子起,旁边顾家的花圃里就永远种着大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顾爷爷说,因为玫瑰是顾奶奶一生最喜欢的花,所以他在结婚那天为她亲手种下满园的红玫瑰。
  偶尔傅晚卿路过,或是去找顾嘉树时,顾奶奶总会笑着在院子里为她摘下一朵开得最好的玫瑰,并细心挑去上面的尖刺。
  她也曾问过顾奶奶,为何要这么做。
  每当这时,顾奶奶眼里的光都会便得极其柔软,如同蕴藏着经年累月的时光,她说:“因为在奶奶心里,晚卿就是小公主。公主值得每一朵玫瑰为之盛放。”
  “神眷顾于所有人,使得人类手拿玫瑰,且不向平淡的日子妥协。”
  “奶奶的小公主,要永远恣意热烈的活着。”
  这段话,傅晚卿几乎能记一辈子。
  如今顾奶奶逝世,玫瑰园里的风景也随她的离去尽数枯萎。
  其实无论她还是顾嘉树,见到这片玫瑰,都难免触景生情。
  门铃响了叁声,无人应答。
  傅晚卿又改为敲门,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什么?耍大牌?”她嘀咕两句,左右也没人来开门,她只好凭借自己的记忆,寻找备用钥匙——顾爷爷很健忘,经常忘带钥匙,而顾奶奶有时出门买菜,来回需要的时间也不少,于是两人一合计,就在门外藏了把备用钥匙。
  她也不确定钥匙究竟还在不在,姑且一试。
  正想着,下一秒就在窗台旁被爬山虎掩去大半的小洞口里摸到了钥匙。
  插钥匙,开锁,往楼上走。
  傅晚卿熟练得像在自己家。
  宅子里的陈设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许多属于那对老夫妇的痕迹,不复昔日的温馨。
  顾嘉树房门没关,她轻轻一推,便瞧见他背对门口,站在窗前,似乎正在接电话。
  听到声响,他眼尾一扫,朝傅晚卿看过来。
  发现是她后,顾嘉树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随后又若无其事般转回去。
  他没说话,傅晚卿可看到他额头上的退烧贴了。
  看那样式,应该是顾奶奶常备在家里的,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不知还有没有效。她把钥匙一丢,直直朝顾嘉树走去,站定后,趁其不备撕掉退烧贴,改为手背探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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