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敌登基了 第5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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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亁瞧着他,笑了一声“这些事,我很小的时候就做过了。边关的时候连衣服都是自己缝补的,没什么不能做的。”
  容亁是吃过苦的,谁也不是天生就尊贵。
  谢安瞧着容亁,最后咬了咬牙“你爱做就做,关我什么事。”
  容亁摇了摇头“都五年了,连地都不会擦,还振振有词说自己能养活自己。”
  谢安有一瞬间想跳起来掐死这个狗皇帝。
  容亁擦完地摆了摆衣袖,就看见谢安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瞪他,竟然有一阵恍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是邑城这个地方,给了那个死气沉沉的谢安生机。
  后来一段时间,谢安常常能见到容亁。
  有时候是一大早出门的时候,有时候是酿酒的时候,容亁也不做什么,就是在他酿酒的时候站在一边,等酒酿好了厚着脸皮过来蹭一坛。
  谢安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病气。那是病了很久的人身上才会有的。尽管容亁并不像一般的病人,他只是脸色白了些,唇色淡了些,却莫名的看起来更像是曾经的容王,而不是那个一身杀伐之气的皇帝。于是旧日里苍白少年的影子便渐渐的同眼前的人重叠了。
  谢安总是对这样的容亁狠不下心。
  他以为容亁会逼着他回去,容亁没有,他更多的时候是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有一次容亁喝醉了,他身上都是酒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扯着他的袖子,死活都不松开手。习武之人力气大,谢安推了推他,没有推开,喝醉的人太沉了,他扛不动,让伙计帮忙把人送到了房间里,容亁始终没有松手,他的衣袖紧紧在他手里绞着,就好像一松手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谢安没好气的将人扔在了床上,容亁束发的冠被碰掉了,发丝散开,竟然已有几缕白发。谢安怔怔瞧着那刺眼的颜色,只觉得眼睛生疼。也许不是眼睛,疼的是心。
  他还年轻,却华发早生。贵为皇帝,是什么让他能白了头发。
  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轻轻碰到了容亁的发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狼狈的收回了手。
  谢安,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他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容亁,直到昏睡的容亁低低喊了声“言之。”
  赵戎会这样叫他。
  那个是容亁伪装成的赵戎。
  他埋在桃花树下的陈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无人问津了。
  谢安捂住了脸。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赵戎和容亁,原来是同一人。
  他想到梁英关说的话,他说,他夜夜只能抱着他的骨灰入眠,心间猛的颤了颤。
  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到天亮都没有松开。
  那应该是容亁这五年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床边伏着一人,青丝散开,眉眼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睫毛微微的垂着,投下一大片青色的阴影。
  还在酣甜的睡梦中。
  两个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已经结发。
  容亁勾了勾唇角,手指就要碰到那人的脸的时候,他的睫毛轻轻动了下,睁开了眼。怔忡而迷惘的眼神落在了容亁的脸上的时候,似乎才真正醒了过来。
  柔软的神情便冷了下来,甚至还有点暴躁。“你抓着我的衣服抓了一晚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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