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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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月看出这一点,他说:“和我当年有的一比。”
  江琮只会说:“师父谬赞,徒儿不敢。”
  第五月又说:“能学好一件事,无非需要两者——热情和天赋,你两者皆有,所以现在非常快乐。”
  他意味深长:“天赋不会耗尽,但热情可以变为负担,到那个时候,每一次挥剑都会是折磨——我不愿你有那一天,你要记得你挥剑的初衷。”
  江琮知道自己的初衷,他想保护一些人,仅此而已。
  他没有把这句告诫放在心上,只要想保护的人还好端端活着,那他便没有理由憎恶挥剑这回事。
  少年依然为每一次新的招数,新的进步而兴奋,那些沉重晦涩的未来,还很远很远。
  学剑的第二年,某个午后,第五月迟迟没有来。
  太阳西沉之前,他终于姗姗来迟,说:“今天不学剑。”
  江琮点头说好,但没有立即离去,因为他看到男人的面色苍白得可怕,声音也十分虚弱,身上还有淡淡血腥。
  他问:“师父,出了什么事吗?”
  第五月说:“没有。”
  可在他刚开口,一缕暗色就顺着他嘴角滑下,两个字说完,已经迅速浸透了前襟。
  那一天,江琮在花园又呆了半个时辰,最后,第五月倚着破旧的栏杆微笑:“徒儿,你是不是一直都想问,我为什么能带剑在皇宫行走?”
  “这就是原因。”
  “你见过皇太女吗?她身上的病症,是即使远远见上一面都能感觉到的。其实那不是病,是毒。”
  “圣上想救她,但没什么办法,幸好我中过一样的毒,可以为她所用。”
  “她身边有很多高手,并不忌惮我这个随时都会犯病的人,我的剑在江南或许不错,但在皇宫里太久,它已经不好了。”
  江琮知道,这个奇怪的男人的身份,他是青云会的人。
  他也知道,青云会和圣上的关系,这些是从父母闲谈的时候得来的。
  那是前朝末尾的事,女帝那时不过是叛将一家的次女,她有野心,需要力量,而青云会刚刚建立,需要一点可以依傍的名头。
  青云会的主人,同样是疯狂之徒,两个同样疯狂的人如何能达成合作?他们不可能信任彼此。
  于是,他们对对方下了不同的毒,解药只在彼此手中,可以定期用来给彼此舒缓,但绝不彻底消解。若有一方反悔,那就同归于尽。
  女帝给青云会会主用了什么,无从考证,但青云会会主的礼物已经很明显。它能让人体寒,空乏,日复一日地虚弱。
  最可怕的一点,是它会无时无刻令人疼痛,这种痛楚是小刀搅动心脉的一万倍。
  两个世上最孤注一掷的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达成一致。
  最后,叛贼攻破皇城,还未享受几天好日子,便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杀死在龙椅上面。
  她杀了父亲,又杀了兄长,母亲哭喊着阻挠,她也一并杀干净。残阳如血,年轻的女帝站在真正的血泊中间,接受千万人颤栗的跪拜。
  这种人,是不能信任和依靠的,她不需要同伴,只需要臣服。
  因此,一个剑客对她的爱,显得非常、非常愚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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