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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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门弟子不能食荤腥……”
  “那我吃,你在一边看着。”
  “出家人怎能随意杀生……”
  “野果总能摘一点。”
  “小僧腹背皆有伤……”
  泠琅把刀重重拍在地上:“你还来劲了是吧?”
  寂生起身,蹒跚地去了。
  泠琅在他身后嚷嚷:“天黑了还不回来, 你的小香棍就保不住了!”
  寂生蹒跚得稍快了些。
  泠琅在洞内寻了点前人留下的干柴,生起火堆,便回头看昏睡着的人。
  她抬手, 抚上江琮的额头, 如所料中的那般滚烫, 苍白皮肤上晕染着潮红, 眉头却是舒展着, 好似毫无痛楚。
  心中一动,她又去摸他的手,果然,触感一片冰凉。
  这情况, 倒是和明净峰上那次十分相同。
  比剑大会, 他打翻了案上茶杯,对苏沉鹤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不知道老实少年听没听懂, 反正人家很快就告辞而去了。
  她因此十分恼火, 咒江琮早日不测, 他只是在笑,柔声说夫人耐心等待便可。结果当晚他便发起烧,也是如今这般,面上滚烫,身体冰凉。
  他说,从前便经常这样,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好慌张。
  当时她心中好奇,他明明看上去很不正常,但表情姿态俱是风轻云淡,到底疼还是不疼?
  “或许我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真的?”
  “假的。”
  王八夫君的答复故弄玄虚,一如既往地惹人讨厌,所以她最后也懒得弄清楚。
  但现在她大概明白,那句没有表露,意味着泰山崩于前,洪水卷到后脚跟,他也能忍得像只千年老鳖一般岿然不动。
  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的感受隐藏到这种地步。
  泠琅低着头,将伤口上包裹着的布条换了一遍,不过短短一刻钟,那上面又浸满了鲜血。
  疼吗?肯定是疼的,她也是大伤小伤受过不少的人,那些狰狞的创口即使全然习惯,不再为之心惊,但□□上的疼痛依然存在。
  她凝视着青年的睡颜,即使在梦中,他长眉依旧舒展,唇微微抿着,若没有那点病态嫣红,他瞧上去和过往任何一场普通睡眠无异。
  什么样的过往,能锻造出这种习惯?
  泠琅大概懂了一点点,她同时也意识到,一个人若是连身体的痛楚都不愿展露,那他不愿展露的其他事物,只会更多。
  李如海说,他在海边的那段日子,遇见过一个人,那个人乘着船从海面来,去过很多地方。
  他们交换彼此的见闻,乘船而来的人说,在比北方更北端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座座山,那是冰雪构成的山峰,有大有小,有高有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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