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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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尉迟一直在奉行着一个准则,那就是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说出来会后悔的。
  不是什么事都应该分享给别人的,很多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说出口。
  可当常黎跟他说出来的那一刻,尉迟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酸,掀起层层波澜。
  一阵风顺着缝隙强势吹了进来,身上暖气逐渐被击散,寒冷肆意地侵蚀过来,吹得人身上霎时冷飕飕的。
  尉迟眸色晦暗,顿了顿,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天冷,带你去车里。”
  常黎抬头,眼睛微颤地眨动眼睛,任由他攥着她的手,走出了医院。
  外面,虽是白天,却天色昏暗,下着小雪,雪花好似柳絮般满天飞舞,皑皑的落下。
  常黎仰着视线,出神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雪象这般凄凉,多了太多不属于这尘世间的温度。
  两人的气氛悄然无声,常黎就这么跟着他,厚厚的积雪漫过裤脚,在鞋下咯吱咯吱的作响,寒冽的空气夹杂着雪花扑打在她脸上。
  停车坪没有几步距离,很快就走到。
  可这一步一步走着,斜望着旁侧她一直觉得完美的似乎无懈可击的男人,忽然,这一刻,她不这么觉得了。
  她眼圈忍不住泛红,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一瞬间,在生死面前,必须承认自己的无力。
  面前的男人,也并没有什么光环,我们每个人都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每个人都很平凡,谁也没有那么特别。
  一步一步,身不由己,一步一步,命不由人。
  到了车上。
  无声,死寂,连一丝呼吸都没有。
  尉迟看着前方视线,眼底暗潮涌动。
  很多词汇,实在是太过沉重了,比如婚姻,比如生死,比如担当,再比如心安。
  这当中的任何一项,就算他主动拉她到了车里,他也无法开得了口。
  总感觉,非得想着要去解释清楚、说清楚的话,恐怕不管是什么人,都很难做得到。
  于是他换成了问她,“怎么在医院?”
  男人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情沉静,等着她答话。
  常黎身子微颤,喉间哽了下,说道,“一点私事。”
  尉迟蹙眉,但也没再说什么,他手伸过去调了调车上的暖气,又将纸巾盒递给她,示意她擦擦身上已经融化的水渍。
  常黎照做,拿着纸巾缓缓擦拭,她看着抿唇不语的男人,沙哑着声音说了句。
  “你可以抽烟。”
  尉迟眸色沉了沉,他微微顿了一下,终是摸出了自己的烟盒,降下旁侧的窗户,点了一根。
  防风打火机“啪”的点燃,衔在嘴边,蓝色的火焰中一张冷峻的脸被烟雾朦胧。
  “常黎,我家里是在国防院工作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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