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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氏父子带着枷锁,从开封府被押送出南薰门,这一路上都被人所指点。
  本是风光一时的晋国公一家,父亲为相,长子为指挥使,幼子为驸马,满门光耀,一朝颠覆,获罪流放,便连普通人也不如了。
  真可谓,世家的盛衰,皆在皇权之下。
  出城的路上,路旁皆是闲言碎语,冷眼旁观亦或嘲笑,也有惋惜者,哎,摊上了这么一个父亲而获罪,实在可惜了。
  丁绍德在江宁府时宽厚爱民,颇受百姓爱戴,如今的东京城也有不少从江宁府来的人,丁知府!
  让开让开,这是官家罪诏的犯人,莫要乱喊!
  直到出了南薰门走了一段路,远离东京城后,几个差遣停下步子将丁绍德身上的枷锁解下。
  这是?
  方才在城中,我们不敢坏规矩,如今出了城,也就无妨了。
  是有人,交代了你们吧。
  他们也不打哑谜,直点头,是,还是大有来头之人。
  狱中也有人打点,包括安置我的母亲。丁绍德看向几个押运的差遣,但那狱中的药...
  我们只负责押送,牢狱里的事并不知道。
  她回头瞧着东京城的方向,我知道是你,但我的病,非药石可医。
  南方的七月,时常雨下,一下便是数日,雨后的空气中含着泥土之息,急促的泉流声伴着悠扬婉转的琴音从山涧传出。
  弃鼓改用琴弦伴奏的剑舞一改从前的快与刚,衬着妖娆的身段而变得柔和。
  最后一指琴弦拨动,余音还未止,她的剑便直指她的眉心,一寸处的惊险,她亦不曾眨眼一下。
  她将剑收回,真是无趣,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害怕嘛?
  弹琴的人浅笑,我若害怕,定会有所防备,我若有防备,你还能近我身?
  是是是,您武艺高强。
  你可知东京传来的消息,相府被查抄,连同丁绍德在内,皆获罪流放。
  顾氏突然沉默了下来,既是诏,便只能由下诏人解,所令能称之诏的,天下又有几人呢。
  道家,止杀戮,不涉朝堂,但...她看向北边的泉流处,也从未离开过朝堂。
  此事长春观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她又看向她,昨日东京来了一封信,她会途径江南,就在这个月。
  第149章 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乾兴元年八月。
  新帝继位后杜氏依旧以太妃之名居住在钦明殿, 杜氏染病, 遂每隔两日都有太医入殿诊脉,病痛的折磨让她在半年内憔悴了十几岁,昔日风华不复。
  母亲您好好休息吧。玉碗中的汤药见底,她将杜氏盖的被子撵好后出了寝宫。
  钦明殿还和以往一样,只是庭院中的一盆海棠已无生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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