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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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揭软肋和伤疤极需要勇气的一件事,叶矜将一切说出口时,目光始终盯着辽阔而空洞的海面。这些事,她除去告诉过自己的心理医生,再没同第二个人说过,连老太太都不知道。
  浪荡的申吟,糜乱的气息,以及一幕幕不堪入目的交缠画面大概从五岁开始,频繁在叶矜的梦里出现,她第一次看到父亲与情人在床上苟且时,还不到五岁。
  慢慢的,她才明白那些时常掠过脑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越成熟便越觉得恶心。
  她母亲割腕自杀时,还只有三十二岁。后来,叶矜在她母亲的遗物里看到了一份重度抑郁报告以及一些抗抑郁药物,那个男人长期的背叛正是压垮她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幼时埋下的不知所以的种子,随着时间与成熟,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就像张牙舞爪的藤蔓一般依附着,摆脱不了,挥之不去。
  所以,我说我是不婚主义,我没想过结婚。
  夏安低着头,听叶矜一字一句说着,心情同样沉重难受,难怪她对父母从来只口不提。夏安也从未问过,因为她理解,每个人沉默都有他沉默的理由。
  好几次,夏安听叶矜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只是平缓呼吸,她就特别想让叶矜别再说下去了,她知道叶矜陈述的每一句,都带着刺,刺向自己。
  叶矜还是执着说完了,说出口后,发现没那么难,反而多了一分释然。
  海风拂乱了长发,叶矜看着夏安,问,我现在,可能给不了你正常的生活。你还愿意给我时间吗?
  夏安终于明白了叶矜口中时间的含义,也明白了叶矜的时冷时热。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在乎。
  夏安望着叶矜,此时,没有安慰的话语,更没有去埋怨她,为什么不早些跟自己坦白?夏安紧紧握住了叶矜的手,有的只是理解和心疼,她能理解叶矜迈出这一步,有多难。
  叶矜低头看了看夏安紧握自己的手,是肯定答案吗?
  海风吹得人心神宁静,似乎特别适合说些什么。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查出了慢粒,周围的人都说,这东西恶化将来是治不好的。夏安垂眸,笑说着一些自己的事,没过多久,我妈就离婚跟人跑了。那时候起,我就特别想当医生,别人都说我爸没得救的,我就越想证明给他们看。
  后来,我爸在工地受伤废了一条腿,没办法再去干重活,我要是想继续念书,就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拼了命地努力念书拿奖学金,一有时间就去找兼职赚钱。夏安说得轻松,好像全然忘了当初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再后来,我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考上了想念的大学,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我爸住院了,需要化疗和造血干细胞移植,我不得不去夜色兼职。
  叶矜认真听着,只见夏安脸上的笑意终于慢慢褪了去。
  感觉这么多糟糕的事,我一个人都能熬过来,应该没什么事是我扛不住的吧。夏安转头看着叶矜的脸,可是看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我怕你心里藏着其他人,我就怕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别人。
  说到后面时,夏安声音有几丝颤抖。
  傻瓜。叶矜忍不住说着,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夏安,我有什么好的
  夏安倔强说道,我就是喜欢你。
  对一个人的喜欢很难用具象的理由来形容,你说她对你好才喜欢她,那世界上那么多人可以对你好,为什么你独喜欢她呢?
  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夏安从来没看到过叶矜哭,但这一次,她隐约看到叶矜眼睛湿润了。此时,她还是那句话,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我都陪着你。
  叶矜拉起夏安的手,十指紧扣住,两人掌心紧紧贴在一起,我也陪着你。
  夏安笑着点头,然后又将头靠在了叶矜肩上,想着叶矜今晚对她说的话,她主动将叶矜的手再握紧了几分。
  承诺的一瞬间即是永恒,这一刻,叶矜不去想以后的事,只觉得夏安将头靠在她身上时,很幸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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