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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着面具,是因为瞎眼缺鼻?还是奇丑无比?
  总之,不是个好东西!人群议论纷纭,一边鄙夷唾骂,一边偷偷羡慕成国自古便有男风,水路固然是正道,但偶尔搂着娈童走走旱路,亦别有趣味。
  议论间,迎亲队伍逐渐远去,不少路人想看结契礼,更想看争小倌大战,蜂拥凑热闹,在《抬花轿》的喜庆唢呐声中,浩浩荡荡,直奔紫藤阁。
  此时此刻紫藤阁
  前堂是豪奢销金窟,小倌们唇红齿白,脂香粉浓,红倌陪酒陪笑,清倌弹奏献艺,客人在靡靡之音中放浪形骸,恣意取乐。
  隔着一方池塘,后院竹楼建在矮坡上,远离喧嚣。
  秋风习习,茂盛竹林围着墙,墙内药圃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药草,或异香扑鼻,或果实累累,长势喜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药圃边上,竹楼厅门半敞,传出痛叫:
  啊阁主!阁主!
  轻点,轻点儿,唉哟,疼死了。
  阁主别、别
  求您了,轻点儿,嘶,太疼了!
  呻/吟痛呼声中,夹杂皮肉碰撞啪啪啪的动静,引人遐思。
  厅内,药香浓郁,一壮如铁塔的中年大汉趴在矮榻上,光着上身,背部敷着药膏,疼得龇牙咧嘴,太疼了。
  紫藤阁阁主,其实是宋慎。他常穿玄色武袍,背对厅门,徐徐收掌,语调慵懒,啧,行了,别叫了。按方抓药内服,如无意外,七天之内毒清痊愈。
  多谢阁主。中年壮汉坐起,咬牙切齿,镇千保咳,您的大师兄,打不过便下毒,实在是卑鄙!
  宋慎清点银针,十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断然否认:什么大师兄?那等欺师灭祖辱没师门的人,家师生前就将他除名了。
  除得好!铁塔壮汉名叫张森,忌惮扼腕,镇千保投靠平南侯已久,狗仗人势,咬着紫藤阁不放,隔三岔五找茬,弟兄们防不胜防,您看该如何是好?
  宋慎从容不迫,少安毋躁,我已有对策。镇千保不仅几次刺杀掌门,还恶意折磨我师姐,罪无可赦。
  唉,您师姐是贪官家眷,想把她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难呐。
  宋慎拈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手非常稳,尽人事,听天命。同门一场,我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无颜执掌门派。
  可是张森欲劝阻,却被门口一道阴柔嗓音打断:
  镇千保不足为惧,咱们真正的麻烦,是平南侯府!
  张森闻声扭头,扬起笑脸,副阁主来了,坐,您快坐。
  周彦清跨进门槛,嗓音阴柔,长相亦阴柔,头戴金冠,袍襟袖口绣着精致花纹,服饰考究,裹着一缕香风而来,张管事,伤势怎么样?
  阁主及时施救,已经服了解毒/药,不碍事了。张森深知副阁主不喜邋遢,迅速穿上衣服。
  周彦清落座,眉头紧皱,盯着背对自己的宋慎,仿佛恨不能用目光把阁主戳个窟窿出来,凝重道:平南侯乃当朝皇后的父亲、嫡长皇子二殿下的外祖父,岂是好惹的?你为了抓镇千保,莫名卷入储位之争,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宋慎镇定收拾药箱,卷入储位之争绝非我所愿,无奈阴差阳错,形势所迫,现在退不得了,只能见机行事。说起来,哼,二殿下若是足够优秀,早该被封为太子。身为嫡长子,明争暗夺三十年,接连被兄弟比下去,二殿下的实力,令人怀疑。
  阁主认为大皇子怎么样?张森弯腰奉茶。
  宋慎收拾妥当,合上药箱,大皇子乃韩贵妃所出,庶长子,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当今太傅,素有贤名,声誉在二皇子之上,不容小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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