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身造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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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呢?明明不可能再和他有以后了啊。
  高阳依想由天意决定她初恋的结局。
  现在天意明了,她本该落寞收场,但她终是不愿抱憾离去。
  至少要对他坦诚心意,哪怕仍是无动于衷的回应。
  常韧又低下了头。高阳依揉揉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尽量以轻快的声调正式告别:“希望,以后能再见吧。”
  她挥着手踏下与他一起走上的阶梯,步子还未落下,常韧一手搂住高阳依将她带近自己,另一手捧起她的脸,不再闪避的双眼中是能将她融化的缱绻。
  能不能在一起,会在一起多久,那些没有答案的彷徨此刻都不再重要。
  常韧青涩的俯首贴上女孩的唇瓣,高阳依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应,唇与唇的厮磨扯动着越来越乱的心弦,柔热交迭的气息中满溢着甜蜜的酥麻。
  榕树下的人影记录着阶梯上少男少女的初吻,少年人单纯的爱意不仅能燃亮冬夜的冷暗,还更容易,激起炽盛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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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越每天都去看望丁可英。她的事情已经被孔韬宣扬的人人皆知,校方本欲通知她的父母,但被她阻止了。
  虞越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趁机让父母知道实情给她维权,丁可英低声道:“没用的。D班有个女生就告诉了自己父母,可她爸爸却让她闭紧嘴巴,说他们不能被这样的丑闻影响。还让她……最好争气点,那叁人,随便套住哪个都行。”
  这是一场男权对女性的全面围猎。施害者的权力结构与校方紧密相连,致使他们可以无需顾虑后果的自如作恶。而本应作为受害者庇佑一方的男友、父亲,也都毫不迟疑地选择牺牲受害女性,以达到维护他们尊严甚至提升权力的目的。
  在男权世界中,女性从来只作为没有自主意识的猎物而存在,他们只关心猎物是否值得猎捕或用以置换其他物品。女性背负着男人的姓氏与父系的联结交易,她们被迫传承着男权体系的稳固,自身却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没有身份的空无。
  “我爸知道了,只会直接把我送出国。因为我不管转到哪个学校,流言都会如影随形。比起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我宁愿留在这里。”被抛弃的恐慌导致受害者更加依恋造成她伤害的困境,虞越握着丁可英的手,给予她少得可怜的温暖。
  当初那句安慰现在看来可笑又无力。如果大环境好不了,她能好起来吗?
  钟訚对虞越采取了放任策略。由着她搬回宿舍,顺着她逃避自己,看似让她脱离掌控,但虞越知道,她们,依然处于他的窥视之下。
  要怎么去挣脱一张密不透风的铁网?
  很多人不愿为此付出遍体鳞伤的代价,于是就被驯服得安于在网内偷生。
  戚况周不正是这样训诫她的吗?放弃执着,归顺那个可能是爱自己的恶魔,心甘情愿地去当受他独宠的幸运儿。
  只要虞越足够眼盲心黑,她的确可以轻易地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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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剧社传出的爆炸新闻冲散了丁可英的丑闻。
  大家纷纷向戚况周和虞越探知内幕,作为学校里与戏剧社长关系最亲密的两人,他们一定知道高阳依为什么自杀。
  虞越脑袋发懵的拨打高阳依的电话,E班戏剧社成员在一边道:“没用啦我们早打过了,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虞越冲到A班,不见戚况周,她直直看着钟訚,张开了嘴却什么都不敢问。
  钟訚牵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拉着虞越走出教室。“高阳没事,我带你去看她。”
  一路上他们什么也没说,到了住院部直奔高阳依所在的楼层。戚况周呆坐在病房外,虞越问他情况,他才回神轻道:“他们说,依依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能见我。”
  VIP病房连着休息室,保镖和护工在里面守着高阳依,所有来访者必须经过她父母的准许才可入内。
  戚况周都不能见,虞越想自己应该更加会被拒绝。虽然很担心高阳依的状况,但确认了她没有性命之忧,虞越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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