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夏日焰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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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谭溪明知故问,是她让她爸把谭鸣叫来的。
  对方沉默了会儿,“爸说有事找我。”
  “哦,那我也是,爸说也有事找我。”
  “谭溪!”
  她的手腕被人擒住了,对方眼里有火,漂亮的眼珠子被灯光照得发光。窗外雨打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传进屋子里就变成了闷响。她哥像被闷声打碎的玻璃罐子,漂亮,还闪着脆弱的光。
  “你不是出差了吗?许你说谎话,就不让我说?”
  “爸呢?”他咬牙,问着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没见着。”
  谭鸣盯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牙槽磨得能听见响声,大概是平复了将要发火的语调,他又问道:“那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路滑,摔倒了。”
  “摔倒了能把客厅砸成那样?”
  谭溪看着扯住自己领口的手,目光又落在他脸上,“哥,你要打我吗?”
  空气吊垂一线岌岌可危,她和她哥的鼻尖碰着,甚至能从对方眼里看见自己嘴角的小破口。
  她哥的呼吸变急变粗,她说,东西是吵架的时候砸碎的,爸被我气走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不是说要一起吃晚饭吗。
  她哥松了口气,让她觉得搞笑。这个家仿佛有一种魔力,走进这个屋子,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去维护这种虚伪的正常与和平。就像她哥,嘴里说着那就好,好像事情就真的变得更好了一样。
  “那就好……”
  谭鸣摸着她的头发,泄气一样倒在床上,“没有伤就好……等等吧。”
  谭溪也躺在床边,挨着她哥的身体。像无数个不能被归档为情人还是亲人的夜晚,他俩的体温拼凑成一个人的体温,谭溪攀着他的脖子小口地啄,谭鸣推开她,道,小溪……
  “你是不是害怕了。”谭溪趴在他身上,嘴角咧开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敷衍的情绪在她身上流转,谭鸣熟悉,这种疯子的皮下组织里潜藏的暗流,什么都不在意,所以什么也不害怕。
  人不害怕的时候,就会变得可怕。
  他摸了摸谭溪的后脑勺,音节在喉咙里滚了两下,“害怕了。”
  她哥不常害怕,因为她胆子小,她哥就必须坚强。
  “我虽然神经病……可又不是杀人犯。”谭溪小声嘟哝,脸埋在他脖颈里。
  谭鸣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却能想到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圆圆的像一没长胖的河豚。他笑,谁说我们小溪是神经病?
  “爸爸。”
  “听他胡说呢。”
  谭溪抱着他,像五岁之前抱大只泰迪熊一样,脸颊贴在他胸前,盯着远处的衣橱,语气变得哀哀戚戚,“爸说你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也是胡说吗?”
  “他这么告诉你的?”谭鸣突然正了色,抬头去看她的眼,没有说谎的痕迹。
  “他拿你的工作威胁你,我都知道。你最近总是不顺利,是有原因的吧……爸说给你起名叫鸣字,就是要鹰击长空一鸣惊人,但是你被我困住了,飞不出去……”
  “他这么说,你就听?”谭鸣气笑,“你怎么不这样听我的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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