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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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辞看到他这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转开眼眸道:别想了,有些恩典是你求不来的。
  说了这话,自己心底却是一痛。
  几乎不敢和那双沉沉的黑眸对视了。
  还要强自压抑掩饰着,故作平淡的模样。
  萧棣丝毫不见生气的模样,反而笑眯眯的凑近望着他道:臣也不敢对殿下携恩放肆,殿下成全阿棣,就当是心疼阿棣丢了半条命,可好?
  谢清辞脸色面无表情,手里却不着痕迹的接过那药。
  用手指沾了沾药膏,细细涂抹在萧棣小麦色的背脊上。
  纵横淋漓的鞭伤,被药覆盖的瞬间,整个背部都涌上烧灼感。
  可隔着厚重麻木的痛感,能依稀察觉到谢清辞的指尖轻柔抚过,哥哥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让萧棣舒服的轻轻眯了眯眼眸。
  谢清辞望着萧棣鞭伤纵横的背,手却轻轻打颤。
  怒意,心疼,不平种种情绪一齐涌上来,强自遏制才能压抑不爆发。
  他甚至对父皇也生出了几分怨怼,父皇这顿鞭子,既不耽误自己瓦解勋贵,也借萧棣的血,缓了缓权贵们的怒意,岂不是一箭双雕?
  权力倾轧,萧棣却血肉横飞,这又公平么?
  上一世的萧棣暴戾,冷血,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那如今坐在皇位上的父皇又何尝不是如此?
  再说若不是为了自己,萧棣又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谢清辞强自按捺情绪,将药一一涂在那伤口上,萧棣只是安稳的趴俯着,一动不动任由谢清辞摆布,上身不着寸缕,肩背都尽数袒露着,发髻却梳得一丝不苟,配上微垂的长睫,这模样,让人一望就觉得乖巧怜惜。
  除了新打出来的鞭伤,萧棣背上还有不少依稀可见的褪色疤痕,望去格外触目惊心。
  谢清辞伸手,轻轻拂过其中一道微微的凸起。
  这是何时留下的?
  萧棣细细感受着哥哥的轻抚,一丝一毫的移动都不愿放过,他想了半晌,才轻声开口:时间久远,记不得了
  他从小便受着父亲严苛的训练毒打,身上更是没一日不带伤的,又怎会记得这道疤痕的来历?
  谢清辞默然。
  这疤痕不算浅,若是常人,定然会将伤痕的来历,时间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样的伤口,只是萧棣身上众多伤中不起眼的一道痕迹。
  才十六岁的少年,如同被风霜寒飚里长成的一棵树,上一世的自己只在一味的埋怨他的扭曲,却从未想过,它是如何艰难生长存活的。
  想着想着,眼睛就有些发胀,忙匆匆的上好了药,不忍再去看那布满伤口的背部。
  这在此时,殿门外响起轻而有礼的三下叩门声。
  随即,春柳的声音传来: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谢清辞一怔,忙起身走出去。
  谢华严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儿,对谢清辞比以往还要疼爱几分,那梦更是许久都没有机会再相信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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