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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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亲口从那人的口中说出,他却像已经死过一次。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中骤然划过他第一次在魔宫寑殿强迫他时那人的眼神。
  那人羞窘到了极点,不停的推着他,说他们是师徒。
  因着这一句师徒,那人压抑了近万年对他的爱,刻意的疏远他,逼迫他,结丹时甩他一脸冷意,却自己一个人跑去天寒地冻的雪山喝着闷酒。
  那人那样在乎师徒的礼义,可他做了什么?他当着玄门仙宴五大仙家之面当众探入了他的识海,眼睁睁的看着帕子从他的身后掉落。
  他明明早就听出来他的声音哑了,他也知道他加诸在那人身后的疼早已超出了那人能承受的范围。
  可他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折磨着他。
  那人越是哭,就越激发出他体内的那些嗜血的因子。
  重珉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白色的发丝扯着头皮,几乎要将头皮生生扯掉。
  心口的血还在不要钱的向下滴落,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生剥了。
  他的师尊,明明是尝试过告诉他真相的,他都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却还抱着对他的一丝想念。
  那时,他是不是也在期待,想着他或许能听下去,想着他或许可以信任他。
  可他却用更剧烈的伤害,回应了那唯一一次他能够早一些知道真相的机会!
  重珉眼里潮气越来越重,嗓子模糊的呜咽着,抬手就是一巴掌狠戾的甩在了自己脸上。
  这一巴掌像是打开了他自.虐的阀门,一连五六次,他扇的自己顷刻间半张脸高肿,唇角都是渗出来的血。
  似乎还嫌不够,抬手扬了一根长鞭,挥舞的朝自己身后甩去。
  重珉背后沾了玻璃屑,这一鞭下去,让他整个人都向前趴了一下。他却浑然无觉,赎罪般一鞭又一鞭的甩着。
  他从未想过,他和师尊,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坦诚以待,会是在这般支离破碎的情况下。
  他的师尊还是原来那个善良悲悯的师尊,而他,已经再也没了在他身边的资格。
  有罪的不是师尊,是他!
  是他毁了师尊,是他毁了他们的那几千年。
  鞭子带起血肉,玄衣的魔尊脸色惨白,好像如此这样,就能抵去心脏中那逼疯人的撕扯的痛,他痛了两万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痛的想直接死在那人的脚边。
  白翎刚喝了重珉的血,脸上的冷汗还没有褪下去,此刻刚从摄魂的状态中醒来,看见重珉的动作突然惊醒般的缩了一下。
  那人白发玄衣,看起来好像无比的绝望,痛的跪不稳,嘴角都是氤氲的血迹,却还在不停的鞭.挞着自己。
  白翎本不爱管闲事,只是这人长的很是眼熟,竟有一分他小弟子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虽然知道不可能,还是下意识的抬手阻止那人。
  重珉疯魔般的自虐突然被叫停,眼睛充血,抬眸看见的却是脸色苍白的师尊,师尊站都站不稳,却温温柔柔的拉住他的手:怎么了,有什么坎过不去,非得这么自己虐待自己。
  白翎此时脑子有些混沌,隐隐记得重珉被送下了渊临,自己已然是一个没了根骨的废人。
  他一个废人都没有自暴自弃,他这看起来和重珉一般大,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白翎顿时眉毛挑了挑,声音还带着虚弱:
  你有什么想不通的,来和我说说,索性我也是被逐出仙门的孽徒了,都没像你这样寻死觅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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