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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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懂得一些治国谋略,可却不是医师,看容离虚弱地靠在林鹊身上,有心却无力。
  容离攥紧了林鹊的袖口,压在颊边的发乱作一团,丹红的朱绦印在面上,给压出了一道红痕来。她眼梢湿润,忽地躬起腰,似是想咳,却无甚力气。
  林鹊抚着她的背,心里焦灼不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额上都急出了汗来。
  华夙见惯了这丫头装模作样,可冷不丁看她皱起一张脸,险些就直接把鬼气灌过去了,可刚抬手,便见容离悄悄睨来一眼,明明眼珠子潮湿盈润,面色苍白胜缟,眸光却甚是灵动狡黠。
  倒是忘了,这丫头明明是个凡人,却比狐妖狡猾。
  华夙把手紧紧摁在身侧,将眼底那点儿急迫给藏了回去,装作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容离敛了目光,半晌才闷出声说:难受。声音细细弱弱的,好生可怜。
  华夙摁在黑袍上的五指微微一动,险些又信了这丫头的话。
  虽说这丫头身子算不上康健,可还活得好好的,偶尔还能活蹦乱跳,这么个尚余生息的人,明明还未成鬼,却已是鬼话连篇。
  这人,有时候倒是能把鬼给骗了去。
  到底哪儿难受?林鹊心焦。
  容离松开她的袖口,转而朝心口按去,轻声道:胸口闷,头也忽然疼起来了。
  周青霖又扬起声,大夫呢,怎还不来!
  脚步声急促响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跑了上来,拱手道:周大人。
  周青霖忙不迭道:速去给这位姑娘看看!
  大夫走上前,挽起袖口道:姑娘,冒犯了。
  容离把细瘦的腕子一伸,轻咳了一声,见着大夫把手撘了过来。
  这大夫脉把得越久,神色就越是复杂,眉头紧紧皱着,整张脸近乎要皱成一团。
  容离靠在林鹊身上,好似周身气力已经耗尽了,腰背软得就跟这悬挂在四处的绸缎一般,支都支不起。
  大夫收回手,摇头道:从未见过这样虚弱的脉象,大人,容老夫说句不好听的,这姑娘的脉象像极将死之人,元气衰竭,败如浮游。
  这样的话,容离自小已听过不下百回,每个为她诊过脉的大夫,俱是一脸的痛心,连方子也开不出来,只让府中人早些为她准备后事。于是棺椁自幼随身,过一段时日便换上一口,别人家姑娘量体裁衣,她度量身量,却为的是做一口合身的新棺。
  明明早该死了,偏偏还能病恹恹的赖活着,别人家年年报喜,她却年年如一日,报喜的没有,只有大夫同她说,她要死了。
  要死了,棺椁便能用上了,可惜这么多年也没能死成。
  容离神色一凉,不哭疼也吭声,平静到令林鹊看着心疼。
  林鹊抚着她的发,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这话听听就罢了,多少人染了重病还能痊愈,咱们离儿命好,定然也能。
  周青霖紧皱着眉头,不错,凡事得往好的想。
  容离轻声道:无妨,自打出世起,便无人觉得我能久活,早些准备总是好的。
  林鹊按着她的侧颊,不许胡说,日后定会好起来的。
  周青霖只得看向那大夫,可有什么调养的法子?
  大夫摇头:恕老夫回天乏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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