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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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乎周围有多少人,不在乎这一幕被人瞧见会不会有人道她不守矜持,她只知道,她的心上人从梦里出来了,这会不会仍是一场梦?
  身子无端颤了颤,她睫毛轻眨,晶莹的泪挂在上面:恩人
  她喊得动.情,声线软绵地不可思议,寒冬腊月的冰顷刻化作一滩春水,昼景最不愿她这副娇态被人窥见,按在少女腰肢的手微微用力,眼神浸满侵略意味。
  琴姬吃疼看她,眼波晃动,咬着下唇乖顺地松开细长的胳膊退到她身侧,眼神不肯从她身上移开,一张俏脸写满眷恋二字。
  沉在众人头顶的威压散去,虽未亲眼得见,可声音总能听见这还是流烟馆那位冷漠寡言的琴师吗?
  墨棋瞠目结舌,再看那人白衣飘飘,模样身段气度俱是世间一顶一的好,好得不似凡人,倒真像极了九重天御风而来的谪仙。
  她提起的心倏地放下:原来琴姬爱慕的是这样的人啊。是了,或许唯有此人才配得上琴姬的生死相许。
  且不说她,花红柳绿径直看傻了眼: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人?主子爱慕的不是女郎吗?眼前这位可是比女子还风流俊俏的男儿啊。
  人群骚动。
  元十七很是松了口气,看看琴师,瞅瞅从天而降的美男子,心里猝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哥哥我仿佛见过。
  她摸着下巴作沉吟状,自诩为帝都小霸王的书生朝她挤眉弄眼:还抢不抢婚了?
  不准抢!
  宋初自讨没趣,遗憾没法闹翻秋水城,揉揉脸,满心欢喜地看戏。
  出门一趟有幸碰到存在传说中的那位,这要回了浔阳,怕是要羡慕死那些人了。
  那声家主喊出来,半数的年轻人尚且不知是在喊谁,然在场有些年岁的,记忆陆陆续续被唤醒,眼里涌现出不可言说的狂热。
  墨家门前,身为一家之主的墨闻钟犹如丧家之犬,口鼻涌血,发出痛苦闷哼。
  墨家老爷子丢了拐杖踉踉跄跄匍匐叩拜:我儿有眼不识泰山,求家主饶我儿一命!
  老爷子都跪了,墨家上下吓得两股战战慌慌张张跪下,冷汗从额头滴落。
  秋水城最有权势的父子皆跪倒在年轻人腿边,琴家妇人市侩的嘴脸转向站在年轻人身侧的少女,卖给谁不是卖?所有人不敢吱声的当口,她大大咧咧喊道:这门婚事不成了不成了,琴家要悔婚!
  她要悔婚,墨家老爷子流出感激的泪,枯干的手颤巍巍抬起,拱手讨饶:还请家主放我墨家一马,不知者不怪,若知琴姑娘是家主看重之人,我等岂敢向天借胆?
  这门婚事本就不能成的。昼景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妇人,淡定地从广袖掏出一卷明黄圣旨:墨家子私德有亏,状元之位,就此废了罢。
  她连圣旨都请了出来,墨老爷子脸色大变,侧身一巴掌扇在墨闻钟右脸:不孝子!
  墨闻钟先被火浪灼伤心脉,后被昼景一言碾碎腿骨,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婚约当场解除,谢过前来阻婚的好心人,昼景牵了心爱姑娘的手:我送你回流烟馆?
  琴姬这几日是离不开她了,闻言唇角翘起,眼里亮晶晶的:嗯。
  两人并肩离开,大儒许盛感叹抚须,得罪了昼家,墨家子弟百年之内再想入朝为官,难矣。今次出手相助,家主承了他们的人情,他笑容满面,挥手赶走前来援助的门生,和几位好友上酒楼痛饮三杯。
  妇人厚着脸皮挡在他面前:那是何人?
  许盛一把年纪胡子被她扯断两根,妇人不过四十,按理说女儿生得那般绝色,当娘的再怎么都不会太差,他眼睛转了转:是连陛下都敬重有加的人。语毕,大笑着离去。
  娘,妹妹又回流烟馆去了,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妇人喜不自胜,一巴掌拍在儿子手背:你撞大运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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