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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诧震惊地睁大双眼,而萧玄谦却眉目沉郁,半张脸都沦陷在照不到的阴影里。他闭上眼迟迟地、疲倦地道:郭谨就不会像你这么大呼小叫。
  崔盛浑身发抖地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老奴去叫御医
  不必。萧玄谦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情,让它疼一会儿。
  崔盛愈发大脑空白,他想问您为什么这样损伤身体,到头来嘴里说得却是:这是帝师大人的赠物,您用它这样伤害自己,就是谢大人知道了也
  他不会知道的。萧玄谦将金错刀放回案上,你退下。
  崔盛没有办法,即便如此也得听候圣意,只得俯首退出,并且带上了门。偌大的寝殿之内,只有萧玄谦自己盯着那把沾血的匕首,他发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感好像在逐渐地消退,但他心中的痛却越来越敏感、一碰就疼得快要撕裂开。
  他无波无澜地想:
  除了怀玉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赎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章的时候发觉他俩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小谢老师是对于那种伤心失望烛泪成灰的感觉越来越麻木了,萧九这种转移注意力、用疼痛和被惩罚感舒缓情绪的方法也在失效中。
  现实中绝不提倡以这种行为缓解痛苦,更不许恋爱脑到伤害自己的地步,咱们是正常人,严肃敲黑板。
  第25章 试探
  兜兜转转了一圈儿,简风致最后却还是回到了紫微宫此殿之内。
  昔日口出狂言的小采花贼此刻换了一套衣服,皮带勾住腰身,左侧佩剑。这几日沈大人官复原职,密牢里关押了一批跟周家有所牵连的嫌犯,连京畿大营的副将都在其列。沈越霄忙碌之中,指使人给他递了一道口信,让他不必太自责,周家查起来疑点重重,等过几日亲自见面了,再跟他细说。
  简风致心中疑虑非常,但幸好他是个开朗活泼的性格,不至于因此失魂落魄。
  秋日寒冷,白天又下了雨,雨中格外绵密冷清。小太监熬药熬到一半,门声吱嘎一下,简风致抹掉发梢和肩头的雨水,拍拍小太监肩膀:这是什么药?
  这是给谢大人的药。
  简风致一愣:他得了什么病吗?噢,我想起来了,帝师大人受了伤,可怎么还没好?
  小太监欲言又止,当日张则张太医诊治时他也在场,总不能说这大概是因为陛下缠着谢玟,把人给气得吧?他支吾了一阵,搪塞:许是谢大人身子弱
  简风致道:没看出来弱到这个地步啊?
  还不等小太监回答,他便道:说不准是心情闷了,才养不好自己。要我说这地方虽然大,但是一个宫殿就想圈住人,谁能不憋得慌,连我这种江湖草莽,陛下都能特许我出入紫微宫,怎么还跟自己老师过不去?
  小太监的脸已经吓白了,不知道是该假装自己是聋子什么也听不见,还是该阻拦这个没规矩的侍卫大人别这么说。但简风致没等他答话,见药熬煮够了时辰,就自顾自地盛到碗里、放好瓷匙,走到内殿去了。
  屋里火炉烧得足够温暖,熏香似乎没点,淡得闻不到,只剩下一屋子药味儿。简风致看了一眼谢玟手边的纸笔,道:写得这都是什么啊
  他不太识字,把脑袋凑过去也只能看出这字写得很好看罢了。谢玟停下手转了转腕,道:给荣园写些书信,本来想着小皇帝松了口,我兴许还能去看看她。但现在只能转交给你了。
  这种小事儿简风致刚想夸下海口,又顿了顿,荣园在哪儿?
  群玉楼前街。谢玟道,种着一院子白桂花树。
  简风致点了点头,在谢玟等晾干墨迹的间隙里,他趴在桌案的一角,单手支着下巴:荣园一听就是王公贵族的地儿,我来京城的日子太短,你跟我说,这住着谁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压低声音,悄悄盘问:是不是大人您的老相好,背着陛下私相授受的绝世美哎哟喂!
  谢玟抬手弹了他脑门儿一下,小简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假装很痛地哎哟了一会儿,看他无动于衷,才嘟囔道:你现在可就靠我跟外界联系了,我跟沈大人又给你带吃的、带书、带玩的,就怕你闷死,结果你呢,连个八卦都不给我听。
  谢玟抬起药碗,一声不吭地小口喝药,等对方唠叨完了,才细心叮嘱道:萧九未必允许你进荣园,要是送不进去就算了,莫强求。
  我的谢大人,咱们陛下爱你爱得跟什么似的,他要是不准,你跟他一哭二闹三简风致被谢玟盯住,声音渐弱,讪讪地道,咳,您不是能干出这事儿的人,我的意思是,您就是一个金丝雀儿,也是个尊贵的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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