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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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咖啡倒进水池,又刷干净杯子,她就站在一边挑着眉看。
  我甩干手上的水,“你怎么在?”
  “嘘,偷会儿懒。”她伸了个懒腰:“你……”
  我也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问。”
  她摊摊手:“你这小面瘫真没意思。我不问,行了吧。”
  再敲门进去时,好消息是牛奶被动了,不多,就一口。坏消息是裴雁来彻底不搭理我了。
  只是三年职场生涯把我脸皮磨得更厚。我把平板带进来,一声不吭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处理自己的工作。
  埋头忙了没几分钟,左半边身子突然发寒,像是第六感。一抬头,裴雁来果然在看我。神色沉静,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坐姿略显倦懒,手里松松掐着杆钢笔。
  和他对视,我手上动作一停。
  我不是单线程生物。但一对上裴雁来,就像是被病毒篡改了初始程序,终端只能载入这一项单人数据。
  真没出息。
  静默漫开。
  我开始不安,手指蜷缩收进掌心,不知道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
  “啪”一声,钢笔落在桌子上,像是惊堂木,鸡皮疙瘩不动声色爬了一背。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轻缓,问我。
  很平静,我看不到他情绪的波澜,心脏顿时像是被谁捏了一把,闷着发疼。
  过了十二点,已经是新的一天。话在舌根缠了半天,最终我还是对他讲,“现在是十二点零三分,你闭目养神半个小时,时间一到我立刻就走。”
  话说完了,裴雁来没给回应。
  我点开平板的音乐软件,从收藏夹里随机选择小提琴曲,公放了几秒,还是把话说全:“……不然我就一直在这儿。”
  因为不会得到回应,所以我几乎没对谁提出过请求,更别提做耍无赖这类浑事。姿态不自然,心里也尴尬。
  裴雁来不轰我,我就不会走。现在想想,我似乎一直用这种无耻的方式试探他的底线。从前我自作多情“恃宠而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搭理,现在情况却不同。只是裴雁来大抵是没变的,出岔子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我。
  拨乱反正的过程很难捱。
  但常态下,我一直是消极的人,早有“不可能拥有裴雁来”作为兜底条款,痛苦就在漫长的麻木里被磨成一卷粗糙的厕纸。
  我心里忐忑,之后没再敢看他。
  沉默的是人,作响的是音乐。
  或许是几分钟后,又或许没这么久,刚巧轮播到维瓦尔弟的《四季》冬。
  这组曲子我实在印象深刻。年少时裴雁来曾在组曲的“春”里,短暂仰在我掌上浅眠。这段记忆鲜活得像是新摘的丰花月季。
  我在曲子过半时再抬起头,却看到这人已经闭上眼。
  呼吸平稳,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陷入睡眠,后知后觉他敲键盘和翻文件的动静消停有几分钟了。
  或许真的累极,轰人都懒得开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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