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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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我身边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每当有了不敢带回家的考试卷、不敢让自己父母买的零食饮料,所有小孩子都会来找他因为他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裴云顿了顿。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这样一个好脾气到没什么立场的人,为什么非要拧死了头去研究什么吃力不讨好的脑控机甲呢?
  礼堂的远处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星际罪人。
  元燿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看向那个方向。
  裴云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平静道:是啊,就因为研究那个脑控机甲,他成了星际罪人。他死后还上了军事法庭,毕生的研究成果毁于一旦,所有认识他的人都齿于提及这个名字。他生前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死后被彻底的掩埋遗忘,可他从没有一刻停止过自己热爱的事情。为什么呢?
  礼堂中再次静了下来。然而这次的死寂却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他曾对我说,一条路走到黑。
  我们的生命都只有短暂而公平的一百年。大多数落魄失意的人,并非是走了错的路,而是在正确的路途中浪费了太多时间在纠结、自我质疑、恐惧和思前想后上。他们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其实他们只是没有看到这条路真正的终点。
  裴云顿了顿,缓缓地说:有人会说,你爸一条路走到黑了,不还是走成了个星际罪人吗?或许他的研究,在今天看来依旧有很多争议的地方,但他带我们看到了,现代机甲还有很多可以改造的空间,人机互通的潜力还有很大一部分未被开发。远星系还未被探索,我们还有很多可能性。
  这就是今天我想对大家说的一条路走到黑。
  裴云深吸了口气,举目看向了远方:希望大家未来遇到困难的时候,少花一些时间去瞻前顾后、质疑自己,坚定自己所走的路。
  我的演讲就到这里。再次欢迎所有人来到星际皇家学院。
  说完,裴云平静地转身向台下走去,把所有的混乱骚动都留在了身后。
  午后。理事长办公室的门外。
  元燿半靠在墙上,指尖闲散地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他没去管头顶闪烁着红灯的摄像头,任指间的猩红缓缓升起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落地的玻璃窗外是武曲星浓艳的余晖。有成群的机甲伴着落日飞来,似归林的倦鸟,那正是训练归来的学生们。
  这个画面他看过无数次。但心情从未像今天这般平静。
  理事长办公室的门一开,裴云揉着鼻骨从里面走了出来。
  又抽烟?他平静地问,随即伸手,给我来一口。
  元燿挑眉,把烟递到他手上。裴云靠在他身边抽了一口,然后立刻被呛到了。
  元燿笑了:学生会长带头违反校规?
  裴云打量着手里的烟头,似乎在琢磨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抽的,随口道:已经不是了。
  元燿挑了挑眉:这次做得很绝啊。他舍得放走你这么好用的劳动力?
  裴云低低笑了:他当然不舍得只是暂时罢免了会长这个名头,该干的活我照样还得干。
  他抬手,又尝试性地抽了一口,果然又被呛到了:他发了好大的火,指责我咳咳指责我假公济私、夹带私货,说我不考虑自己的身份,不在乎学校的荣誉,总之说了好多。
  好了,别抽了。元燿拿过了半截烟。
  两人暂时都没说话,任身后尚带炙热的夕阳暖烘烘地烤着背。
  半晌后,元燿缓缓问: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
  提前告诉你干吗?你还能提前拿枪指着那些在下面喊骂的人吗?裴云瞥了他一眼,你不会因为我没跟你商量又生气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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