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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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君去治疗舅舅,让他以后可以出结界陪着阿辞。”凌迦揉了揉她脑袋,俯身笑道:“他不仅是你在意的人,更是你母亲前半生唯一的血亲,是她心心念念要救赎的人。”
  第79章 化魔1
  凌迦化作一抹轻烟,入了相阙体内。待识出重重气泽,终于倒抽了一口凉气。人世七苦,即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此刻皆为气泽依次围着他的神泽之灵,弥散在他体内。其中以最后一重“求不得”最为严重,是极浓厚的一重黑色气泽。
  凌迦心下惊诧,相阙为母神次子,身而为神,自当脱了七苦,如何会有七苦衍生的气泽?却也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不外乎两种可能。
  一则是他未见天日便入黄泉,沾染上的人世疾苦;二则便是在母神当年孕育的双胎之中,他未脱尽七苦,方才无有生息,唯有和尘而去。只是此两种情况,虽因沾染了凡尘气泽,便都是他们神族的隐患,但是显然前者要比后者好上许多。后者按着当时母神即将身归混沌的虚弱状态,便已无法控制和算出他和尘散开化成的气泽会流向何方,化出何中魔魇。即便他们四君倾力追踪净化,亦不知要惹出多少祸端。而相安当年浦一出世,便打开灵力之源抚育,后又以自身灵力滋养,留他性命,也算是无形中将七重气泽聚在了一起。即便化为魔魇,总是比散开了飘忽不定要好上许多。
  “安安!”思至此出,凌迦不由唤出这两字。
  他凝着灵力越过重重气泽,终于看清相阙的那颗神泽之灵,莹润洁净,金光微闪。而灵上气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相安的灵力尽数滋养着相阙的神泽之灵,让他即使在无尽怨念中也能得到一方清白天地,保持着纯净。
  相阙神泽之灵如此纯净,便是其心尤正,自是可以一救。凌迦心下思忖,然而自己修为未复全盛期,到底没有完全的把握。他做事一贯谨慎,如此思虑间,他看见那七重气泽再次往相阙的神泽之灵涌去,而周边滋养神灵的灵力忽收忽散,俨然是在抗击气泽的侵扰。他伸手触上那些纯白之中闪着点点淡金的灵力,知道皆是相安的灵力。若非当年她为了滋养相阙弃了灵力,大概也能修出一身好修为,便会同御遥衡殊一般,乱世之中定天下,定可以同他携手逐鹿四方。思至此,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数十万年前便是心悦于她的,仅仅因她修不了灵力,因她无法抗击外敌便百般忽视她。
  而她,以善为始,看似守的是胞弟,却是止住了恶的源头。冥冥之中,在他们攘外之时,定了内乱。
  眼见重重气泽再次倾身而上,相安原本的灵力即将被侵蚀。凌迦再未犹豫,施展开“铁马冰河”心法,于双掌中融出一个浑圆的球体,慢慢引尽七重人世之苦的气泽。到底,他自己修为未复全盛时期,待吸进“生老病死”四重气泽,便已觉得自己体内真气激荡得厉害,掌中球体亦不甚安稳,隐约呈现出破裂之态。
  “你住手,快出去……”竟是相阙的声音响起。
  “闭嘴,凝神!”凌迦化出数枚绵密小针,以尾部半寸没入球体之上,针尖朝向剩余的气泽,推过灵力,继续将其引来。带看到气泽引入重新顺畅些,方才稍稍定下心来,道:“你当本君进来一趟容易吗?如此深重的怨泽之气,少有不慎便得用我的修为祭之!”
  “谁要你救我!”一瞬间,相阙的神泽之灵颤了颤,他亦发出一声闷哼。
  “忍着!”凌迦看着那颗神泽之灵光芒愈盛,第五重气泽亦融进他掌中,只是相阙周身气流涌动,一副躯体摇摇欲坠。他自是清楚,如此收引气泽,便如经脉抽离,皮肉分剥,委实疼痛难忍。却仍旧没好气道,“本君一个人才懒得管你,如今莫说本君妻子,连带着本君女儿都护着你,要求本君救你,本君敢不救吗?”
  “哼,阿辞还是像我姐姐多些,幸得不像你!”
  如此话语间,凌迦掌中球体又一次裂出细缝,他只觉胸腔内一股血腥之气涌上来,遂而点指于自己胸口穴道,止住了真气的涤荡,方才开口道:“像本君难道不好吗,一样是风姿无双。当然,像她母亲自是更好!”
  相阙又哼了一声,却未再说话。片刻,凌迦方才听到他微弱地唤着两个字,“姐姐!”
  与此同时凌迦控掌的手顿了顿,眼前一阵漆黑,掌中收引的气泽尽数散开,直入他胸腔,顿时只觉周身灵力骤然凝结。他闭目凝神间,凡尘亿万苍生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尽数闪现在他脑海中。而他则仿若置身于一片杂念里,看着离合相转,悲喜交替。到底他修道多年,不过片刻便知是陷入了魔靥中,只聚灵力护着神泽之灵。如此境地里,他听到相阙一声声唤着“姐姐”。
  他的姐姐,是他的妻子……
  她,还在等他……
  终于,半晌后,凌迦周身灵力终于重新流转开来。亦将怨泽之气重新汇于双掌中,如此见得第六重气泽尽数牵引间融入球体,方才稍稍定下心来。
  “可还撑得住?”凌迦掌间发力,彻底收住了第六重气泽。因着最后一重“求不得”怨气最为浓重,遂而停了停问道。然而相阙却没有回音,凌迦知定是痛的厉害了。又因先时听他唤着相安,遂而眉间浮上一点暖意,想了想方道,“清除了你体内气泽,便带你去见她,否则你只能离她远些。她如今很好,见了你会更开心!”
  “姐姐……”相阙没有回应他,只重复着两个字。
  他这般呼唤,并不是因为疼痛,是他实实在在看见了自己的胞姐。
  俊坛渊偏殿内,相阙身畔,一身红衣的女子,正静静伏在他身侧。一手死死按着他的手,一手携着帕子,给他擦去额上汗珠。
  “姐姐……”他又唤了一遍,因为他分明感觉到那只按住他的素手,抖得厉害。他忍着痛意望向相安,方看清,她鬓角额间亦皆是汗水,胸前后背,薄纱衣襟均已濡湿。
  “我……”他想同她说,他不疼,想让她不要怕,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便不敢再出声。
  亦不知过了多久,相阙只觉体内一股痛意急促的蔓延开来,而心间澄明之感却愈见清晰。心知应是凌迦已经抽尽他体内怨气,便稍稍松了口气,抬眸迎向相安,奈何体内的疼痛让他无法出声,他双唇微动间竟是吐不出一个字。
  相安明白他想呼唤她,只以指禁了他的口,示意他莫再开口。遂而将他额前滑落的发丝捋至身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极轻地哄着:“乖!”
  话音落下,却听得相阙一声痛呼,随之体内金色霞光散发出来。相安只觉眼前一阵眩目,尚且来不及举袖遮光,整个人已经被震出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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