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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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安手中稠纱则舞得如同浮云彩带一般柔美,落地时却是山石化粉,崖倾地裂,尽数破开栖画重影,六个铃铛依次不偏不倚迎上剑头。待最后一个金铃迎头撞击,栖画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而相安因方才与栖画过招时,切断了无极崖周边崖地,如此本来尚且宽敞得地方,此刻只能看看容下两三人,又因崖上还放着一座万年冰棺,亦在栖画的剑气内,相安便已没有立足之地。如此境地里,相安收纱缠上唯一的古树,单手凌空而立,远远望去俨然一副随时落入崖底的样子。
  “安安!”七里锁链的一头,黑袍神君一声疾呼,竟是要飞身跃来。
  “兄长!”御遥和桑泽拦住了他,“过不去了,那地狭小,再难容一人!多一个人上去亦只是多增一分危难!”
  “师姐,你们好歹喝了我的血引茶,这解得也太快了!”偏那个想来温婉柔弱的女子,此刻竟噙了一抹娇憨的笑靥,转而望向自己夫君时,又含了三分嗔怒,“喝了我两盏血,你又精神了是不是?我同你说,拿不回荼茶花,我便只能用血喂你,届时我血流光了,你一样也是要失去我的。”
  “安安,你回来!”凌迦急道,“没有荼茶花,我不过虚弱些,君主三劫我已历过,亦可羽化来去……”
  “师姐他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为我逆了天道,修为骤退。若再有病疾在身,便难修功德,我不要一个人……”
  “你合该是一个人!”栖画眼见相安和凌迦一副恩爱缱绻的模样,心中嫉恨,又因得了空隙重新聚合内力,挥剑直劈相安稠纱。
  栖画来势又急又猛,莫说相安手中绸纱,便是缠纱的枝桠亦被截断切碎。眼看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如同一只折翼的赤蝶要跌入峡谷,黑袍的神君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果然,随着枝桠藤条的断落,古树之上树叶亦萧萧飘下。而相安,就是树叶飘落的层次高低,夹杂着终年不断的雪花,点足踏上无极崖。
  踏叶飞花!
  大宇双穹之上的相安少主,便是以此绝技闻名地洪莽源。
  “我夫君不善使剑,想来未把你教好!”相安终于抽出了月剑,直指栖画。亦背着凌迦道:“阿诺,她说这御寒剑法,原是你亲身相授,可是真的?”
  “我没有!”凌迦自在相安声色语言里听得无尽欢愉,便知她的妻子同他已无半点嫌隙,只含着笑意道,“我只教过你一人!”
  “既然我夫君未授你此剑法,你又如此喜爱,那我来教你!”
  相安素手执剑,一跃而起,横剑过鬓角。与栖画身形交错间,众人看得清楚,竟是一模一样的剑式,雪花簌簌落在剑身,因着剑气弥散,雪满青丝,仿若刹那间变华发。如此两人换了一个位置。相安正好落在冰棺之上,回剑转身的一刻,一身红纱在风雪中飒飒飞扬,周身竟是半点雪花皆无。栖画却因受不住剑势,崖边一脚踏空,险些落入崖底,幸得沧炎飞身揽过,方才定下身形。
  “这是第五式,鬓边积雪浮云端!出招即为收招,力求快,方能散寒聚暖。”相安转而望向凌迦,只浅浅道,“我说的对吗?”
  “对!”凌迦点点头,“只是快些回来,太冷了,如今你受得住冷,我还受不住呢!”
  “等我!”那一刻,相安双眸似星月入海,笑靥更似海上初阳,柔软却绵延不断地散发微光。
  她手中剑旋出落花无数,剑头触地,竟是如滚水入雪地,一路剑气直逼栖画。栖画亦来不及回神,已被沧炎揽腰跃起数丈。到底栖画历过生杀,上过战场,不过一瞬,便已凝神。她抬眼带着万千情思望向沧炎,手中流光剑横错于沧炎的沉素剑上,一声清脆相击,如此便将沧炎带回了彼此的少年时光。
  “师兄!”栖画声音如出谷黄莺,沧炎已入回忆,却又听得耳畔声音响起,“凝神迎敌。”
  沧炎手中发力,与栖画双剑交错,引出浑厚绵延的剑气,直逼相安。相安点足飞身迎上,一瞬间三把剑尖,两股剑气,正面相击。
  无极崖半空处,上方是两袭白色斗篷,下首是一袭如火红衣,剑气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层层叠叠铺散开去,周遭草木,瞬间折断掉落。
  锁了灵力,栖画和沧炎同相安交手,勉强一个平手。而相安手中乃是日月合天剑之月剑,相安拨簪挑开腕间脉,鲜血直入剑身,眼看月剑即将摧毁另外两把剑,向来出剑即是同进同收的栖画,竟未给沧炎任何暗示,只身收剑。
  “阿栖……”沧炎不可置信道,然而真正让他一颗心彻底沉下去的是栖画收剑后的招式,与方才崖上相安以剑触地的招式无有差别。
  御寒剑法第六式:销雪不嫌春色晚。
  因着栖画抽剑撤力,相安手中剑势如破竹,瞬间削断沧炎沉素剑。待月剑刺入沧炎胸口,栖画流光剑携卷着磅礴剑气直逼相安后背。
  “混账!”相安转头怒喝,手中断绸纱立现,虽来不及抽剑应敌,然断绸纱随她指尖缠绕,金铃作响剑,瞬间阻了栖画的来势。
  只是栖画俨然拼了全力,破开她绸纱直刺过来。彼时三人皆在半空中,相安若要退开亦不是难事。却只见一重身影从她身侧绕过,刹那间鲜血洋洒天际。相安自以为是他月剑划破的沧炎伤口,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已有血迹溅在自己身上。沧炎竟不偏不倚挡在她身前,栖画的流光剑已经没入他胸腔。
  相安手间发力,绸纱卷住沧炎,带着他落入无极崖上。
  沧炎白袍染血,已经气若游丝,却还是勉励起身,跪在相安面前,只喘息道:“少主初入髓虚岭……也是在这无极崖上,曾同我说、说我可以今日为因,求他日之果。先时沧炎……无有领会,后来想回头,却也、也已经种下恶果,只今日再求一次,可否……可否还能有个因果……一缕魂魄,能否重归君上座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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