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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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陈伯宗眼里慢慢有东西变了,他的手从裤袋里抽出来,身子缓缓坐直了,那么专注,那么用心地凝视她。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唱完,方旖旎依旧举着话筒,眼里有泪光闪烁。
  她记得网抑云这首歌里有个热评:
  「自尊说:“这不可能。”
  经验说:“这有风险。”
  情理说:“这毫无意义。”
  内心却轻声说:“试试看吧。”」
  方旖旎放下话筒,用轻轻唱的语调轻轻说:“放过我吧,陈伯宗。”好像这句话也是一句歌词,只许听不许改。
  陈伯宗盯着她,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目随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她半步没有闪躲。
  她听见他说:“休想。”
  方旖旎感觉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音响里开始播《海阔天空》: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
  经过不懈的努力,年会那天方旖旎赢得了全场的掌声,一下台,不少穿着黑西装的精英男士们从四周围拢上来,宛若擦脚苍蝇闻着了一块新鲜白肉。
  方旖旎周旋着避到角落,默默喝着酒,她在台上唱歌时,游目台下同事们的脸庞,他们精致,他们大方,他们得体,他们麻木,他们假面。一年后,两年后,她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吗?光是想想就要窒息了。
  方旖旎喝了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中间有人来,有人走。
  方旖旎热起来,把外套脱了,里面一件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摆像少女柔软的手心摩挲她赤裸的肌肤。有人邀请她跳舞,她把手放了上去,等她站起来才发现并不是跳舞,是一个陌生男人要把她带走。她努力聚焦端详他的面目,英俊的普通的一张脸,她默许了。
  还没走出宴会厅,被人劫走,方旖旎晕头转向地跟着来人坐至椅子上,抬头细瞧,一桌的领导,酒瞬间醒了一半。
  方旖旎瞟向后来居上者,噢,原来是陈伯宗。
  他的声音在她耳道里产生立体效果:“怎么喝那么多?不像话。”多像情人间甜蜜的担忧的责备啊,方旖旎冲他嫣然一笑。
  陈伯宗欣赏她醉醺醺的样子,桃红面、娇慵态,裸露在外的肩颈、手臂和胸口,莹白细腻,泛着丝绒光泽。片晌,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方旖旎的身支细条柔软,像给维爱维仁穿衣服,于是他摆弄的动作很轻、很慢。
  等衣服套上,不见春光,但指尖已明了。
  领导们统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地缄默,半散的目光继续投向台上的表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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