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捉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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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她不是出自世族名门,爹爹只是一介武将,婆母对自己的家世很是不满,若不是夫君坚持,自己便进不了裴家的门。
  原来当日裴钰圃初上战场便立了头功,李四原大喜,当众问他想要何赏赐?他二话没说就回禀想要娶卢氏为妻。
  李四原也是武将出身,没有世家大族那些酸文假醋,当即应允了这位年轻将领的要求,并且亲自做主在军营里替他们完婚了。
  等到裴家得到消息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裴时再不满也无能为力了。
  那李四原战功赫赫,又是晋王心腹,裴家惹不起,便只好认了这门亲事,只是又让他俩回老宅办了场婚事,卢氏也因此见识了威严的公公和冷漠的婆婆。
  孰料裴家本来便对卢氏的家世不满,结果不久后卢父又战死沙场,幼弟尚未成年,家道一落千丈,裴家对卢氏的态度更是雪上加霜。
  还是钰圃宽慰卢氏说,只要为裴家生个一儿半女,必会得到长辈们的认可。
  卢氏也无他法,只好努力备孕,过了一年多才好容易怀上身孕。恰逢钰圃再立新功,加封了四品将军衔,朝廷恩诏回乡祭祖。没想到这次的祭祖却是噩梦之旅。
  回到裴家老宅后,合宅上下和卢夫人演起了大戏,在夫君面前对她自是关怀备至,离了夫君的眼,则对她冷面相向,而夫君又是日日不在家,要四处去应酬饮酒的。
  卢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自来洒脱惯了,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伎俩。
  然则虽日日遭人奚落,她也忍过了,想着再熬个把月回到幽州便好了,直到有一日她亲眼见一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大清早从夫君的卧房走出,这才知道原来婆母已为夫君新纳了侍妾。
  说是因她怀有身孕,夫妇二人一直分房,夫君身边无人侍奉,理应有侍妾照顾。
  她自幼性格倔强好强,怎忍得下这种事?于是不依不饶地冲到屋里去,见着狼藉不堪的卧房和宿醉未醒的夫君,她气急了,和他狠狠吵了一架。
  那时都还年轻,她见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且嫌她小题大做的夫君,一时没忍住挠花了他的脸。
  果然此举激怒了他,他口出恶言,嫌她不够体面庄重,在大宅里让自己没脸,说到激烈处,他狠狠推了她一把,谁料将她撞到了红木柜角上,落红小产了。
  事发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然而却已回天乏力,大夫当下便断言她再也无法怀孕。
  卢夫人心灰意冷之下,半夜悬梁自尽,被救下后,发现钰圃在旁哭红了眼,发誓自此后绝不再辜负她,请她原谅自己,又说岳父当日在战场救过他的命,而他却恩将仇报险些要了妻子的命,他深自悔愧,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头。
  卢夫人终究还是心软了,想起钰圃初到幽州时,跟在爹爹手下做一个小裨将,每日里挨骂受训,是她一点点教他刀枪弓箭,又宽慰他,帮助他,度过了当初最难的那段时日。
  他们之间不是没感情,也不是盲婚哑嫁,可在幽州时夫妻分明是好好地,不知为何到了这裴家大宅之后,二人竟成了怨偶。
  面对这府内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自己固然受尽了委屈,那他呢,他过得快活吗?
  那孩儿也有他一半的骨血,他难道不心伤吗?那侍妾的事情,明眼人一眼便知是他母亲的杰作,他本是孝子,为了娶自己已经违逆了母亲,还能再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再伤母亲的心吗?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冲动,没有问个青红皂白便贸然将事情闹大了,其实现在想来再过几日便要离开大宅,回幽州后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个所谓的侍妾,自己怎么单单就选了最差的方式,害的未出世的孩子也做了殉葬品。
  若此事再一味闹下去,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和他分道扬镳?想及此,她轻抚过他一夜之间生出的白发,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不久后,二人返回了幽州,自此后,卢夫人再也没回过大宅一次,而钰圃果然恪守承诺,再未曾辜负自己,甚至为了打消父母逼要子嗣的念头,假称自己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不能生育。
  见夫君这般待自己,卢夫人反倒又觉得对不住他,对不住裴家,所以这次才会不顾及礼仪,让弟妹帮自己完成夙愿。
  晚晴以前只是约略听过大嫂这段往事,知道她本是个通大体明事理的巾帼女子,却无故受到婆母的干涉损折了子嗣,也是一生不幸。
  见她这般殷殷托付自己,虽然有些羞涩,但也能探知她的心意,是以并未推脱,只微低了头,轻声道:“大嫂,这……我,我自当尽力就是。”
  钰轩听此,却没想那么多,见嫂子这般对晚晴说话,脸色一暗,略有不快道:
  “大嫂不知,内子身子一直不好,又屡遭大难,现在还不能谈及生养之事。”
  晚晴闻此,悄悄拽他的衣角,孰料钰轩反手握住她的手,又继续说道:“再说子嗣之事,皆是天定,裴家有无子嗣,不是人力所能决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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