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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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轩还没答话,只听张光夕在身后乱嚷道:“你个吃软饭的还这么嚣张……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即便闹到皇上那里,他老人家难道便会饶了你吗?”
  这张光夕也是个草包之人,色厉内荏惯了,忽见裴钰轩竟然真到御前告状,一时乱了分寸,嘴硬逞强想要为自己找点面子回来。
  他只当自己嘟囔几句外人听不见,谁料此时宴客厅内忽然鸦雀无声,他说的每个字都被众人收到了耳中。
  裴后听张光夕当众侮辱哥哥,脸色顿变,径直离席,与三哥并排跪倒在皇上面前,朗声道:
  “请皇上为裴家做主,裴氏不知何故受辱?”
  以晚晴为首的女官和侍女见皇后跪下,也都在她身后跪倒一片,匍匐在地。
  柳贵妃见裴后竟不依不饶起来,也乱了心绪,有些坐不安席,她死死瞪着张光夕,心中暗骂他多事,张光夕不敢接她目光,只能也低着头跪在御前。
  一直稳如泰山般的韩淑妃见此情景,唇边反倒浮出一缕笑,眼神缓缓扫过全场,谁料无意中见魏王跃跃欲试,看那样子竟是要起身要说话。
  她吓了一大跳,忙以锐利眼神制止他,魏王见母妃阻拦,便犹豫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晚晴的背影,脸上颇有不忍之意。
  自然地,淑妃脸上的喜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肆!”皇上一拍酒案,向说话颠三倒四有了几分醉意的张光夕怒喝道:
  “张光夕,朕是不是过于容忍你了,让你这般侮辱朝廷贵戚!”
  张光夕还没认清形势,只觉酒往上涌,满腹委屈地说:“皇上,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他敬的酒……”
  听他这么说,诸人脸上均现出不平之色。
  在郭帅旁就坐的郭诲首当其冲站起身对张光夕责斥道:
  “张主事,你上次在兴王的酒宴上就当众讽刺过裴侍郎一次,怎么今天又故态重萌了?难道当真是觉得我晋国无人,由得着你们这般亡国之奴糟践?”
  郭诲这么一说,酒宴上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张光夕冷汗直流,已经半瘫在地上。
  他父亲张守义也硬着头皮起身跪在御前,巍颤颤道:“是老臣失职,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
  “王叔,”皇上没理会他父子,只冷着脸向兴王问道:“郭诲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兴王是皇上的八叔,最是冲淡平和的一个人,平日里不甚关心朝政,听着儿孙辈的吵嚷,便不由笑道:
  “皇上不必心忧,孩子们斗嘴吵架也是有的,喝醉了酒难免的事情。不过故梁国勋贵既然入了我晋国,也不能当两样看,你说是不是?
  依老夫看,裴侍郎在刑部任职这些年,做事也算勤谨,并没犯什么大过错,看着倒是个好孩子,皇上,你心里有杆秤就是了。”
  兴王这番话虽未说谁是谁非,但偏倚还是分明的,皇上一听连他也这般说,脸上有些挂不去了。
  原来这梁国灭国之后,颇有些大家族投降晋国受到重用,尤以张守义攀附了柳贵妃,更是飞扬跋扈,原来晋国的宗亲王室反而靠后,是以两派之间的矛盾势同水火,只是隐忍未发罢了,今日只是揭开冰山一角。
  “如此,是裴爱卿受委屈了……来,皇后请起,爱卿也起来”,皇上爽朗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朕定给你们个说法,今日难得大家高兴,看朕的面子,你们都不许生气了。” 说着,亲自下来搀扶皇后。
  皇后起身后,钰轩却依然跪地,向他启奏道:
  “请皇上允许微臣去战场上真刀真枪干一场,微臣宁愿为保卫我晋国肝脑涂地流血牺牲而死,也不愿再在朝中受这斗筲小人折辱。”
  皇上听了钰轩的话,不觉一愣,旋即笑道:
  “行啦,朕知道你的报国之心,只是你大哥已在军队多年,现在你父亲又病重,膝下只有你一个儿子照顾,你不要做此义气之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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