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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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是要去帮他拿。
  还在原来的架子上,姜颂跟他比划了一下,用它自己的蛇皮盒装着。
  顾长浥兀自到了书房,第一次仔细打量了这个房间。
  不光是笔墨纸砚,姜颂的琴、棋盒、挂画,全都在原先的老位置上。
  好像过了这许多年,姜颂在这里的时间却从来不曾向前。
  他拉开夹子上的防尘罩,里头还像过去那样码着胡琴和琵琶的琴盒。
  盒子表面的皮质光亮,应该是有人一直在为它们保养。
  琴盒掀开,他修长手指慢慢拂过琴身,目光逐渐深沉。
  见顾长浥回来,姜颂把琵琶接到怀里,爱惜地摸了摸,又抬头看他,弹点儿什么好?
  顾长浥垂视着他,《海青拿天鹅》。
  姜颂记得他小时候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常常要自己弹给他。
  虽然并不太意外,但姜颂实在是没忍住,老太太过生日,弹一个武套曲?
  那曲子讲的是海东青猎杀天鹅的场景,怎么想也是不适合出现在庆生这种喜庆的场合。
  你现在手生,先拿这个练了手,再弹《春江花月夜》不迟。顾长浥漫不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还是姜先生已经忘了《海青拿天鹅》怎么弹?
  姜颂左手按住第二相,皱着眉在弦上做了一个大摭分,琵琶立刻发出了一丛蓬勃的滑音,仿佛凶猛的矛隼在空中挥动巨大的灰褐色羽翼。
  刻进脑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忘?
  他不无得意地睨了一眼顾长浥。
  继续弹。顾长浥一开口,姜颂又觉得自己有点上钩。
  会不会是这个崽子自己想听,还说什么练手?
  姜颂手指搭在四弦上,抹挑挽吟。
  待他弹到海东青扑向天鹅那一段,左手并四弦,右手配合着长滚纵起。
  海东青穷追不舍,天鹅抵死反抗。
  高亢的带着示威的凯歌混杂着筋疲力尽的婉转哀鸣,从姜颂修长洁白的指尖迸发。
  天鹅力竭,海青抖擞。
  一曲接近尾声,姜颂竟然出了满额的汗,抱着琵琶的手臂也有些打颤。
  好了。顾长浥没等着他弹到最后,把琵琶从他怀里提了出来,明天再练。
  姜颂弹得投入,抬起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嗯?
  他水红色的嘴唇半张着,隐约露出来一些柔软的口腔。
  大约是累得,他的眼睛也有一些泛红,连着粉白的双颊,并不像是天鹅,反倒让人想起雪地里画一样静立的丹顶鹤。
  一片云彩遮住日头,没开灯的房间陷入短暂的昏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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