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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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回将军府罢,和解酒汤一块,放到隅清的厢房里。
  在寒风中转了半个多时辰,廉溪琢终于搭乘上了过路官员的顺风马车。
  直至吏官将疑似被抛弃在宫道上的大学士,平稳送到某烟柳巷门口的时候,揉着酸疼腿脚的那个面色才稍稍有所缓和。
  廉大学士客气道过谢,然后在同僚的注视下,连瘸带拐地扎进了长歌坊,并且一口气点了八个唱小曲儿的姑娘作陪。
  长歌坊是廉溪琢常来的地儿,惯以呢哝软语和江南小调闻名于皇城。
  倘若闲着无事,到此听听酥到骨子里的曲儿,绝对是无可匹敌的享受。
  然而廉溪琢今日心情不佳,琵琶叮咛不但没有抚平心头烦闷,反倒让他无端生出一股子邪火。
  爷,这酒烈的很,喝得如此猛怕是要伤身呢。
  一位面容姣丽的舞姬温言相劝。
  她腰肢纤纤,半个身子斜倚,胸脯几差要贴到廉溪琢怀里去了。
  出乎意料的,廉大学士迅速躲闪,劈手抢回酒杯的样子全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且神情里蕴满淡漠疏离。
  姑娘遭了冷待,如杏瓣的眸子闪过几抹尴尬,随即强笑道:爷,奴家前儿新学了支舞,跳给您瞧一瞧解解闷,如何?
  出去。
  廉溪琢猛灌下几大口烈酒,嗓音不似往常那般轻快温和。而是低沉喑哑,极符合他此刻半醉半醒的落魄状态。
  姑娘还想开口,却被撇过来的骇人目光惊到不敢出声。她只得收敛起僵在唇角的笑,悻悻退出雅间。
  外人都传,廉大学士贪图美色,风流不拘。
  可事实呢。
  事实廉溪琢是爱逛风月场所不假,但他向来只听曲赏舞,却从不染指任何姬女或小倌。
  他故意编造旖\旎\情\事放任其流传出去,一则是为了麻痹朝臣,降低自身的威胁。
  毕竟任职文臣众首,又是蔺衡极其信任的心腹。
  二则是因为纪怀尘。
  年幼时的他和纪怀尘,大概算是肝胆相照的兄弟罢。
  老将军常年在外征伐,两个孩子无人照管,少不得与街坊四邻往来闹腾。
  那会儿将军府对街有着四五位朝中重臣的官邸,家中少爷们总爱凑成堆了找趣儿。
  也不鼓捣作诗射覆这种闲逸雅事,尽学着市井孩童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肥鱼。
  偏偏他们两个都是贵胄世家里身份特殊的存在。
  纪老将军位高权重,与将军府的世子结交,哪怕只是孩子间的单纯友情,也不免被有心人安上私营朋党的嫌疑。
  廉溪琢就更不必提了,说得好听是先帝眷顾不忍其淌后宫浑水。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宫里呆不下去才被送到将军府的。所谓王爷,等同随意安置的烫手山芋。
  既没人愿意,也没人敢邀他们找乐子,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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