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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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这么多年,也的确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
  那会儿蔺衡意外烧坏他珍藏的拓本字画,一度使两人之间的关系犹如水火。
  慕裎打从出生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宽容,头天还叫人整整跪了一夜,翌日又冲到老爷子面前好一通告状。
  非闹的要老国君下旨,将贴身近侍撵到跑马场干两个月杂活才肯勉强罢休。
  殿下平常待我们极和善,只是旁的金玉珠宝瞧不上眼,独独偏爱古籍。失手烧了他当然要心疼上一阵,过些时日就好了,你别太往心里去。
  彼时蔺衡尚处在浑身酸疼和任人刀俎的处境。
  他一贯沉默寡言,听阿陶公公这般劝,倒也不多话。拾掇包裹,依旨搬到跑马场里去住。
  阿陶公公姓陶,本名是何他自己都已然记不清了。
  十多岁时入宫,起初跟着老太监伺候国君。
  后来国君见他机灵利落,便赐了御马监掌事总管一职,把养马的活计交给他管。
  阿陶公公膝下无儿女,平日见着年岁小的宫人多愿意帮衬照顾。
  蔺衡勤快肯学,虽说不怎么爱言语,但做事总得当有分寸。
  于是每每去启鸾殿面圣,阿陶公公都把他一同带着。
  以期国君瞧见,能生出恻隐之心许他早些回去。
  也能少在跑马场里受五皇子的欺凌。
  不巧的是,慕裎时常因功课出错,被老爷子召到启鸾殿去训斥。
  十回至少有九回撞在枪口上,阿陶公公一番好心,结果让两个月给活活延期成了一年。
  对此蔺衡内心毫无波澜。
  不论两个月还是十二个月,太子或者五皇子,对他来说都一样。
  该受的屈辱并不会就此而减少。
  慕袨一开始碍于太子近侍的身份对他还稍有收敛,即便使唤宫人作践,也不敢真格儿做出大嘴巴子挥到人脸上的勾当。
  得知慕裎压根不管不问,甚至扬言让他在马场待到走为止后。
  他如获特赦一般,一天三趟跑,专和蔺衡作对。
  直至某日太子殿下看书看得烦了,到外头去逛逛散心,才知晓他的近侍受了多少恶毒刁难。
  慕裎原本是去看外番进贡的小矮种马的,马儿个头不大,但极擅跑,撒起欢来两三个宫人都追撵不上。
  他素来喜欢降伏这些不听话的小家伙们,当即着人取来长鞭,满心愉悦的晃进了跑马场。
  马儿尚未出笼,却见空荡的沙地上,慕袨带着一大帮子人围成团喝彩叫好,其间不少粗俗难听的话语遥遥传来。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一身粗布麻衣,发髻松散。唇角像是落了拳头,红肿一片不说,还有不少血沫正往外淌。
  阿陶公公一把老骨头,劝也劝不住,拉更不敢拉,在一旁急得满头是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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