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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裎,将你牵扯其中,我自知有愧。日后倘若能偿,一定百倍千倍归还予你。
  这大概是慕裎第一次听他直呼名姓。
  以往总殿下殿下的唤,哪怕惹人气极,也不过一句姓慕的,后话多半服软下去。
  不得不说,蔺衡嗓音低沉,入耳宛如沙砾轻扫。
  闻之,竟让太子殿下有些心神荡漾。
  慕裎偏头躲过他的直视,淡淡道:将我牵扯进来的事以后再说,那你举兵攻打淮北呢?
  当初南憧军势如破竹,一路攻陷淮北十六州。
  两位戍边大将和数十名州牧被就地诛杀,致使淮北几乎丢失三分之一的领土。
  这些时日慕裎对此只字未提,眼下这个时刻提出来,蔺衡并不意外。
  他认真道:我有缘由。
  太子殿下顿了顿,微不可查的嗯了声,随即继续低头鼓捣令牌。这种玉好像很少见,和传国玉玺是同块料子罢?
  蔺衡:.........???
  嗯?
  上个话题是结束了吗?
  这么突然?
  皇帝陛下严重怀疑他是没听清,犹疑重复道:我方才说,我有缘由。
  听见啦。慕裎头都懒得抬。我耳朵好使着呢。
  那你.......不问问,缘由是何?
  慕裎道:有什么好问的,横竖木已成舟,等你哪天想同我解释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再者,我问了你能现在把十六州还给我?暂时放在你手里也成,我信你必不会苛待淮北子民。
  蔺衡微滞。
  他猜自己的神情一定看上去很奇怪,既想舒心大笑,又有点不知所措。
  话终于此刚刚好。
  两人心照不宣缄默了一阵。
  正待皇帝陛下预备开口,提出时辰不早了,怕唤月他们到汤池屋子里寻人。
  慕裎却停下摆弄令牌的动作,用一种近乎是心疼的目光望过去。
  蔺衡,弦绷太久,是会断的。
  皇帝陛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
  蔺衡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在乎着自己在南憧的境况。
  印象中的慕裎,一直都是端着笑意,或俏皮、或揶揄、或嘲讽。
  即便遭遇什么让人觉得难受的事,也鲜少露出这般柔软的一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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