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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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听见了水滴声,好像就在他的耳畔,一滴一滴滑落了下去,滴在塑料的袋子上面。大约是一秒之后,兰德尔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现在是被黑布蒙上了,只有一点点隐约的光影在黑布后绰绰而动。
  紧接着才是疼痛袭来,胸口上仿佛破了个洞似的,有冷风不停地灌进来,冷得他牙冠发颤。
  用刀一点点割下他身体一部分的人动作不急不缓,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兰德尔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一条毒蛇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滑动。
  手术刀放到铁盘里的清脆响声让兰德尔在愈来愈恍惚之中猛地回过神来,原来那些水滴声是从自己身上流出去的血水。
  遥远而朦胧宣叙调男低音成为他失去生命前最后的声音
  我把他出卖给你们\\你们会给我什么?
  他们给了他三十块银钱\\从此他便伺机出卖耶稣。*
  兰德尔从那绝望而枯败的死亡里回到现实,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承载着其他人未能说出口的哀鸣。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内心的烦躁,却吸到了解剖室中尸体的腐臭味,又弯着腰咳了咳,一脸青白。
  旁边的助理放下相机本想扶他一把,被兰德尔躲开了,他摆了摆手,欲吐不吐地冲到洗手池前挤了一大坨的消毒洗手液,用力地搓手,一边洗一边说,我没看到犯人的样子,因为他被蒙住了眼睛,确实有人将他的内脏取了出来。
  他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兰德尔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眼眶发红的自己,听见自己平静地问。
  前天,周六上午,大约十点左右。艾茜说,你有头绪?
  兰德尔迟疑了一下,我要去查一些资料,其他州是不是也出现过这种案例?
  他总觉得最后听见的那几句男低音的歌声格外耳熟。
  好像是有?之前好像听人提到过,你突然这么一问我也想不起来了。艾茜把手套摘下来丢掉,其他人把尸体重新搬进装尸袋里塞回冷冻柜中,共享网里应该有记录。
  那还有别的吗,这几具不用?兰德尔问。
  啊,他们都验出来了,是都在港口里溺毙的,水压很深,估计你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他们身上都有那个月亮的印迹,血液和身体内部都残余着你上回带来检测的那玩意儿,估计和那些变种人脱不了干系,艾茜抬起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脸嫌恶地猛挤消毒液,倒是你,看起来脸色很差等会儿记得把情况给二队说。
  我哪次验完人脸色不差的。兰德尔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上去查资料了,会写报告的。
  哎,小鬼怎么跑这么快。艾茜一个回头的功夫兰德尔就已经溜走了,女法医一撇嘴,不是说带了好吃的来,有没有给我留一点啊?
  兰德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给你放桌上了!少吃点,热量很高的!
  艾茜翻了个白眼。
  兰德尔跑回楼上,他自己没有办公桌,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个闲人,就连最近都是挨着迪克办公的。
  看看时间迪克似乎还在审讯室没有回来,于是兰德尔只好问别人借了一台电脑。
  他在搜索器前愣了一会儿。
  然后才输入了几个关键词:内脏缺失、杀人、抛尸。
  网页上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一年前的一个新闻。
  巴尔的摩再次出现杀人抛尸案,死者内脏缺失一部分,推测是被食人魔吃掉!
  巴尔的摩。
  兰德尔去翻自己丢在迪克工作位上的包,从钱包里翻出了一张薄薄的名片,第一面写着心理治疗师:汉尼拔莱克特。
  第二面写着对方位于巴尔的摩的心理诊所位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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