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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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完全是意料之外。
  先前在外面的时候,公子说,闻朝必会问询,而她只需要直言自身体质特殊,不便辟谷。
  ——(“然后动动你的小脑瓜,想办法像上回那般亲近他,然后织个香便可——这次总归不用我教了吧?”)
  他倒是说得轻松,然而洛水却知道这个鬼东西心思弯弯绕绕,每次好心好意的背后必然是挖了坑等着她跳!
  她可不傻,被坑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哪能完全没有知觉?
  这鬼传授她织颜第一重“生香”,讲究的是“由念生香”,再以香“动欲合情”,却从未提及所有这些还有一个前提——“应景”。
  洛水原先自然不晓得,毕竟这公子并未明确教过她。但叩心山道上,公子与她那一场,到底让她有了点体悟:这鬼东西明明没有接触她那两个师兄,却又如何做到影响他们的?真的只是修为差距?要知道,这玩意儿还呆在她身体里呢!哪怕要做些什么,如何能完全绕开了她去?
  再往前追想一下,她便记起了她和闻朝的第一次,当时这鬼东西怎么教她来着?
  ——(“……你想象一下,你第一次看到‘季哥哥’的画卷时,你想在哪个情境里、用什么样子、怎么上他……”)
  他当时就是用言语诱导她的所思所想,让她好好想象第一次看见季哥哥时候的情形,回忆她当时所处的场景,明了心中所念,再由念生香动欲。
  那会儿她很顺利便做到了,现在想来,之所以如此顺利,不过是做到了“应景、动欲、合情”:
  景便是她想出的那外景,欲便由这功法引导,至于情——她对季哥哥自然是有情的,所以那一场算是牛刀小试,织得格外顺利。
  反过来看公子曾经与她一同的织香,无不是用他那叁寸不烂之舌,引她入境,再诱得情境中人进入他罗织的幻境之中。现在想来,这便是公子一直没有告诉她的地方:
  凭空生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由念方可生香,因情才能织景,情景不对,织出来的幻境亦是破绽百出,无法瞒过织罗在境中的人去。
  想通这一遭,再看此间情境,洛水不由地在心中又把那该死的鬼一通好骂。他打分魂剑的主意,还能不晓得这祭剑山的情形?她不了解藏经阁的情况,这鬼还能不清楚么?
  ——不就是知道她脸皮薄,很难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入境么?
  明摆着就是要看她的好戏!
  “……怎么了?”闻朝注意到洛水不过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立刻就匆匆忙忙低下了头去,像受惊了的鹿一般,踌躇不敢再看。
  闻朝想,这是自然的,画上都称得上是天玄百年难遇的人杰——天玄七峰,唯祭剑一峰独秀,几乎历来天玄最强的战力都出自这一支。
  当然,说是战力最强,折损亦是最巨。因而为了保留天玄传承,门派会在他们突破转灵、进入蕴神之境后,请他们留一缕神念附于本门的藏经阁第七层画壁上,一是如有万一,可全了故人瞻仰缅怀的念想,二来便是这些神念中蕴有这些天才对修道的感悟,当然也包括自创的功法,算是为门派留一脉真传。
  他带洛水来此便是想借助这前人之力,看看她能否生出些感应来,找到合适的功法。
  可看她这样子,显然有些为难,他不记得洛水在外门时这般怕生,方才拜师亦可以说是落落大风,所以应当是此间情境特殊的缘故。
  闻朝想,他这徒儿确实并非完全的朽木,相反,应当是灵觉敏锐,一入此地便感应到了这些大能的威势——
  确实,她连他都害怕,一时间撞见如此之多的神念残余,如何能够不害怕?
  他想,自己还是冒进了,明明先前已经想好了,不必急着琢磨她不是么?
  念头刚起,闻朝便听自己开了口:“若是今日不适,那便算了……”
  “不、不行!”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洛水立刻看向了他,显然被他这话吓得够呛。
  洛水确实有些后怕。
  她师父进来之后就在絮絮叨叨地说这些壁画的来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全在琢磨怎么想办法当着这几十双眼睛对着闻朝硬亲下去。
  可还没等她琢磨清楚,便听他师父说什么“那便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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