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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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斯遥占了枕头一个小边, 不舒服,往梁逍那边挪了挪。
  梁逍立刻警铃大作,手往后一挡:你干嘛?
  陆斯遥毫不客气地贴过来,也侧过身:给我点枕头,怎么了?
  梁逍感觉陆斯遥离他有点太近了,讲话时气息就在他脖子后面扫,你再去找个枕头, 没有就去沙发拿靠垫。
  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啊!陆斯遥才不干呢, 他又往梁逍身边靠了点,我不知道在哪, 要么你去找。
  这距离太犯规了,梁逍咬着牙忍了半分钟, 有点顶不住, 他撑住床想起来:我去就我去。
  他刚动一下, 陆斯遥抬手按住了他的腰:折腾什么。
  梁逍头皮都炸了, 抓住他手腕:你给我撒手!
  陆斯遥不仅没撒手, 还得寸进尺的胳膊一环,彻底贴住梁逍,手环在他腰上。
  梁逍呼吸一窒:陆斯遥我警告你
  陆斯遥只是抱着他,低下头, 额头顶着梁逍的后颈,吸一口气:别警告我了,我不做什么,你让我抱一会儿。
  陆斯遥的身体太热了,热度通过相贴的皮肤一点点传导过来,梁逍感觉脸颊在升温,羞愤道:你踏马
  梁逍,陆斯遥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近乎无声地问,你真的有在听我说吗。
  梁逍倏地顿住,骂不出口了。陆斯遥一句话小锤子似的正砸在他胸口,这一声仿佛和晚上那句自嘲重叠在一起:没人听我解释。
  当时他随口回了一句:我在听。
  一个被常年误解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一对公平的耳朵,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环境,需要一个可以在风暴中倾听他说话的人。
  死刑犯尚有答辩机会,凭什么陆斯遥就得被钉死贴上各种标签。他刻薄的嘴脸,夸张的造型,吸引眼球的乖张行为,在别人看来无法理解、甚至是讨厌,恶心。对他来说,不过是往身上套了一层明艳的保护色。
  他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委屈、不满和愤怒,人常说触角是柔软的,陆斯遥的触角却是尖锐的,他用裹了满身的刺和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宣战。
  梁逍抓着他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力道,指腹轻轻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一下,不禁放软了声音:我在听啊。
  陆斯遥收紧手臂,梁逍的指尖划过九色鹿张扬的鹿角,似乎收到某种臣服的讯号。
  我是认真的。陆斯遥的呼吸热辣辣地滚在耳边,他不知什么时候抬了头,说话时嘴唇触碰着梁逍的耳朵,重复道,梁逍,我认真的。
  这话梁逍没法回,连带着放在陆斯遥胳膊上的手也闪电般缩了回去。
  梁逍有些难以启齿,揪住枕头的边角:我不是
  我知道。陆斯遥轻笑了声,像是无可奈何下的投降,不逼你,你做自己就好。
  这晚势必是个难眠的夜晚,梁逍一直没怎么睡实,陆斯遥应该也是。
  后来半梦半醒间,梁逍感觉陆斯遥帮他翻了个身,石膏腿也被摆正了。他睁了睁眼,手无意识抬了一下。
  陆斯遥挠挠他的掌心,小声说:睡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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